第7章

你遞和離書,我蓋官印你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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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和陸砚文恩愛如初,她很是欣慰。


 


更讓她高興的是,陸幽蘭的狀態大有好轉。


 


"多虧了幼蘭的照顧,"陸砚文說,"幽蘭現在能說能笑了。"


 


陸夫人拉著我的手,眼中含淚:


 


"好孩子,辛苦你了。"


 


我搖頭:"不辛苦,幽蘭很乖,也很聰明。"


 


陸夫人又問:"你們在北境可還習慣?"


 


陸砚文笑道:"比京城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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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雖苦寒,但人心單純,做事也簡單。"


 


"不比京城那般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陸夫人點頭道:"能過得舒心就好。"


 


"隻是你們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孫子呀?"


 


我臉上一熱,不知如何回答。


 


陸砚文輕咳一聲:"母親,這事急不得。"


 


"我們隨緣就好。"


 


陸夫人搖頭嘆息:"都成親這麼久了,還隨什麼緣?"


 


"你們要再不努力,我這把老骨頭怕是等不到了。"


 


我紅著臉,低頭不語。


 


陸砚文連忙轉移話題,跟母親說起府中的其他趣事。


 


陸夫人雖不再追問,但常常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那眼神,讓我既羞澀又緊張。


 


陸夫人在府中住了一個月,才戀戀不舍地回京。


 


臨行前,她再三叮囑我們,一定要多多保重。


 


也要記得給她寫信,報平安。


 


我和陸砚文送她上路,目送馬車遠去。


 


回府的路上,陸砚文握著我的手,輕聲道:


 


"幼蘭,謝謝你給了我這樣一個溫暖的家。"


 


我笑了笑:"這也是我想要的。"


 


陸砚文停下腳步,深深看著我:


 


"幼蘭,你後悔嗎?"


 


"後悔嫁給我,來到這苦寒之地。"


 


我搖頭,毫不猶豫:"不後悔。"


 


"能與你在一起,無論在哪裡,我都心甘情願。"


 


陸砚文將我擁入懷中,輕聲道:


 


"幼蘭,我愛你。"


 


"這一生,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我依偎在他懷中,心中滿是幸福。


 


這就是我的歸宿。


 


北境的生活雖簡單,卻也有其樂趣。


 


這一日,陸砚文帶我去了城外的一處山谷。


 


那裡有一泓清泉,泉水四季不凍。


 


周圍山花爛漫,景色宜人。


 


陸砚文說,這是他小時候常來的地方。


 


每逢心情不好時,他就會來這裡,看著流水發呆。


 


我們坐在泉邊,聽著流水潺潺,看著白雲悠悠。


 


陸砚文忽然問我:"幼蘭,若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怎樣?"


 


我一驚:"怎麼突然問這個?"


 


陸砚文笑了笑:"隻是假設。"


 


我想了想,認真道:"若你不在了,我會照顧好自己。"


 


"也會照顧好幽蘭,等你回來。"


 


陸砚文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好。"


 


"不管發生什麼,你都要好好的。"


 


他的話讓我心中隱隱不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陸砚文搖頭:"沒有。"


 


"隻是最近邊境不太平,我可能要去巡視。"


 


我擔憂道:"很危險嗎?"


 


陸砚文安撫地握住我的手:"不會有事的。"


 


"我隻是提前跟你說一聲,免得你擔心。"


 


我緊緊握住他的手:"你一定要小心。"


 


"我會在家中等你回來。"


 


陸砚文點頭:"好,我答應你。"


 


說完,他從懷中取出一封信:


 


"這是給你的。若我不在的日子,你感到寂寞了,就看看這封信。"


 


我接過信,好奇道:"為何現在給我?"


 


陸砚文笑道:"提前給你,免得到時我忘了。"


 


我將信收好,心中既感動又擔憂。


 


陸砚文又說:"我去巡視的這段時間,幽蘭就拜託你照顧了。"


 


我點頭:"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


 


陸砚文看著遠處的山巒,眼中流露出一絲憂慮。


 


但很快,他又恢復了往常的平靜。


 


我知道,作為節度使,他有許多不能與我分享的憂慮。


 


我能做的,就是在他身邊,隻是簡單的陪伴就好。


 


讓他在外巡視時,有一個思念的方向。


 


在家休養時,有一個依靠的肩膀。


 


陸砚文離開的前一晚,我們坐在院中,賞月飲酒。


 


北境的月亮格外明亮,照得院子如同白晝。


 


陸砚文舉杯,對月邀飲: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我也舉杯,接道:"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陸砚文笑道:"沒想到夫人也知道這首詞。"


 


我調皮地回道:"夫君莫要小看妾身。"


 


"妾身雖不才,但詩詞歌賦也略知一二。"


 


陸砚文爽朗大笑:"是我眼拙了。"


 


"來,我們再飲一杯。"


 


酒過三巡,陸砚文的臉上泛起紅暈。


 


他看著我,眼中滿是柔情:


 


"幼蘭,遇見你,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


 


我心中一暖:"我也是。"


 


陸砚文又道:"若有來世,我還要找到你。"


 


"還做你的夫君,照顧你一生一世。"


 


我眼眶微湿:"傻瓜,說什麼來世。"


 


"這一世我們還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呢。"


 


陸砚文點點頭,卻又喃喃道:


 


"是啊,長長久久……"


 


那一夜,陸砚文抱著我,久久不願入睡。


 


仿佛要將我的樣子,深深刻進心底。


 


我也緊緊依偎著他,感受著他的溫度和心跳。


 


直到東方泛白,我們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陸砚文便啟程出發。


 


我和幽蘭一同送他。


 


陸砚文交代了許多事情,又叮囑我好好照顧自己和幽蘭。


 


最後,他緊緊抱了抱我,在我耳邊輕聲道:


 


"等我回來。"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我心中一緊。


 


我點點頭,強忍淚水:


 


"我等你回來。"


 


陸砚文轉身上馬,揮手告別。


 


我和陸幽蘭站在府門前,目送他遠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線上,我們才轉身回府。


 


陸幽蘭拉著我的手,輕聲道:


 


"嫂嫂,哥哥會回來的。"


 


我點點頭,擦幹眼淚:


 


"會的,他一定會回來的。"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我按照陸砚文的囑咐,照顧好自己和陸幽蘭。


 


每日讀書、寫字、畫畫,過著平靜的日子。


 


陸砚文的信每五日送到一封,都是報平安的內容。


 


信中提到,邊境雖有騷動,但尚在控制之中。


 


他會盡快處理完,回來陪我們。


 


我每次讀完信,都會小心地收好。


 


然後寫回信,告訴他府中的情況。


 


告訴他,我和幽蘭都很好,讓他不必擔心。


 


就這樣,一月過去了。


 


陸砚文的信依然準時送達。


 


我心中的不安,也漸漸平息。


 


我相信,他會平安回來的。


 


因為他答應過我,要陪我一生一世。


 


而陸砚文,從不食言。


 


兩個月後,陸砚文終於回府了。


 


他比離開時消瘦了許多,眼中也多了一絲疲憊。


 


但看到我和陸幽蘭,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我們相擁而泣,訴說著這兩個月的思念。


 


陸砚文說,邊境的事情暫時平息了。


 


他可以在家中休養一段時間。


 


我欣喜不已,連忙命人準備他最愛吃的飯菜。


 


陸砚文休息了一日,精神好了許多。


 


晚間,我們在院中賞月,小白蜷在我腳邊。


 


陸砚文撫摸著小白的毛皮,忽然道:


 


"幼蘭,我在邊境時,聽到一個消息。"


 


我抬頭看他:"什麼消息?"


 


"沈景翊生病了,情況不太好。"


 


我心中一震:"很嚴重嗎?"


 


陸砚文點點頭:"據說是傷寒,高熱不退。"


 


我沉默片刻,輕聲道:"可有人照顧他?"


 


陸砚文看了我一眼:"他帶去的侍從都在。"


 


"隻是邊關條件艱苦,藥物缺乏。"


 


我低下頭,心中五味雜陳。


 


雖與沈景翊已無情分,但終究有過一段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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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砚文握住我的手:"我已派人送去藥物,你不必擔心。"


 


我感激地看著他:"謝謝你,砚文。"


 


他笑了笑:"這是我應該做的。"


 


"無論過去如何,他曾是你的丈夫。"


 


"我不希望你因他的不幸而內疚。"


 


我靠在陸砚文肩上,心中滿是感動。


 


他總是能體會我的心情,給我最大的尊重與理解。


 


這樣的體貼,是我最珍視的。


 


陸砚文休養了一個月,精神煥發。


 


這日,他帶我去了城外的一處山坡。


 


那裡有一片野花,開得正豔。


 


我們坐在花叢中,看著遠處的群山。


 


陸砚文忽然說:"幼蘭,我有個請求。"


 


我好奇地看著他:"什麼請求?"


 


他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我想請你幫我畫一幅畫。"


 


"畫什麼?"我接過冊子,翻開一看。


 


裡面是陸砚文的詩作,共三十六首。


 


每首詩都記錄了我們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


 


從初見時的驚豔,到暗中相思的苦楚。


 


從重逢時的喜悅,到相守時的幸福。


 


字字句句,都是他對我的愛意。


 


我讀著讀著,眼眶湿潤。


 


陸砚文溫柔地擦去我的淚水:


 


"別哭,我想請你為每首詩畫一幅配圖。"


 


"等畫完了,我們將它刻版印刷,送給家人朋友。"


 


"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過得很幸福。"


 


我點點頭,心中感動不已:


 


"好,我一定畫好。"


 


陸砚文笑了,眼中滿是期待:


 


"那就從今天開始吧。"


 


我們在花叢中坐了很久,暢想著未來的日子。


 


陸砚文說,等我們年老時,可以帶著這本詩畫集,回憶年輕時的美好。


 


我說,我想一直這樣陪著他,直到白發蒼蒼。


 


他說,好,那就一言為定。


 


就這樣,我開始了為詩集作畫的日子。


 


每日清晨,我會在院中寫生。


 


傍晚,陸砚文回來後,我會將當日的畫作給他看。


 


他總是贊不絕口,說我的畫技越來越好。


 


有時,他會提出一些建議,讓畫面更符合詩的意境。


 


我們就這樣,在創作中,將愛意融入每一筆每一畫。


 


這是屬於我們的愛情見證,是我們共同的心血。


 


這日,我正在畫第十八首詩的配圖。


 


這首詩寫的是我們在北境初相見的情景。


 


我正專注地描繪著北境的雪景,忽然聽到一陣喧鬧。


 


陸幽蘭匆匆跑來:"嫂嫂,外面有人找你!"


 


我放下畫筆:"是誰?"


 


陸幽蘭搖頭:"不認識,是個陌生女子。"


 


"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


 


我起身前去查看,隻見府門外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宋惜惜。


 


她比三年前消瘦了許多,眼中滿是焦急。


 


見到我,她上前一步:"陸夫人!"


 


我警惕地看著她:"宋姑娘,有何貴幹?"


 


宋惜惜咬了咬唇:"我……我來是想請你幫忙。"


 


"沈景翊病得很重,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


 


"大夫說,若他再這樣下去,怕是……"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我皺眉道:"這與我何幹?"


 


宋惜惜跪了下來:"求求你,去看他一眼吧。"


 


"就當是為了過去的情分。"


 


我心中一震,沒想到宋惜惜會如此低聲下氣。


 


正猶豫間,陸砚文回來了。


 


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宋惜惜,又看向我:


 


"怎麼了?"


 


我將宋惜惜的來意告訴他。


 


陸砚文沉思片刻,對宋惜惜說:


 


"請起來吧,我們不會見S不救。"


 


宋惜惜感激地站起身:"多謝陸大人。"


 


陸砚文又對我道:"若你願意,我可以陪你去看看。"


 


"若不願意,我可以派大夫前去。"


 


我想了想,決定親自去看看。


 


畢竟,無論如何,沈景翊曾是我的丈夫。


 


如今他病重,我不忍心見S不救。


 


"我去。"我堅定地說,"但我需要你陪著我。"


 


陸砚文點頭:"好,我陪你去。"


 


宋惜惜感激不已,連聲道謝。


 


我轉身去收拾行裝,心中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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