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因輕信眼前憑空出現的彈幕,籤下了與鬱衡的離婚協議。
義無反顧地奔向了以為愛我至深的竹馬—江言新。
可等我快病S時,才知道我不過是被江言新攻略成功的炮灰。
而鬱衡卻在我去世的當天,選擇了自S。
再睜眼,我回到了籤離婚協議的那天。
面前的鬱衡捏碎了酒杯,鮮紅順著發白的骨節而下。
他聲音顫抖:「宋枝枝,你確定要離婚嗎?」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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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渙散的意識開始清醒。
一睜眼,便見到了曾經我避之不及的那個男人。
「宋枝枝,有種你再說一遍!」
鬱衡眸底陰沉,五官泛著冷意,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紅了眼眶。
不是因為害怕,是慶幸。
他還活著!
上一世,我的眼前憑空出現了一行行彈幕。
上面說鬱衡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他會S了我,讓我遠離他。
而竹馬江言新,才是我的真命天子。
起初我並不相信彈幕裡的話。
但後來在我的不斷試探下,發現彈幕裡說的未來都一一應驗。
於是,我籤下了和鬱衡的離婚協議。
並在江言新的悉心照顧下,對其產生了愛意。
卻沒想到,突如其來的一場感冒讓我去了大半條命。
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時,我聽見了江言新和他所謂的系統在嘲笑著我的愚蠢。
原來,我隻是他的攻略對象。
成功得到我的好感,他就能得到萬貫財產,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而聽到我的S訊後,鬱衡像發了瘋一樣趕來,不許任何人碰我的屍體。
隔天等護士來查房時,發現他SS抱著我,早已沒了呼吸。
他手腕上深可見骨的傷口,仿佛在說他求S的心到底有多堅定。
沒想到再睜眼,我還能見到他。
鬱衡見我不作聲,手下猛地用力,酒杯碎成了片。
玻璃扎進他的手,鮮紅的血跡一滴一滴落下,他卻恍若未覺。
「宋枝枝,你確定要離婚嗎?」
眼前的彈幕開始瘋狂飄。
【女主快答應啊!離開他,他就是個瘋子!】
【男配好殘暴啊!都傷成這樣了,還面不改色,妥妥變態的配置啊!】
【哎呀,看得我好著急啊!快籤了吧,再等下去黃花菜都涼了。】
【嗚嗚嗚還是咱們溫柔男主江言新好。】
【離婚!快離婚!】
這次,面對彈幕裡清一色的離婚。
我攥緊了衣擺,直接衝出了房。
2
等我提著藥箱再回來。
就看到鬱衡低著頭,背脊微彎。
啪嗒一聲,像是水滴墜入地板的聲音。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頹靡的神態,胸口有種被緊緊揪住的疼痛感。
我和鬱衡是父母定下的婚約,並沒經過我的同意。
所以我非常討厭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
更別提鬱衡還是個對誰都冷冰冰、生人勿近的大冰塊。
可當我知道他會為我而S時,我對他,就隻有心疼和愧疚。
我輕輕走近,握住他沾滿鮮血的手。
鬱衡訝異,下意識躲開,將刺入玻璃的掌心對準自己。
「別碰我!」
彈幕裡有人迫不及待地抒發著觀點。
【女主為什麼不走啊?天哪,不敢看!】
【男配好兇啊!你們看見他惡狠狠的眼神了嗎?嗚嗚嗚要做噩夢了。】
我抬頭。
兇嗎?一定是眼瞎。
就像上一世的我。
他明明是擔心手上的玻璃會扎傷我。
我從藥箱裡拿出镊子和止血藥,一臉認真:「把手給我。」
鬱衡愣住,像塊木頭一樣神情茫然。
我有些好笑。
不等他反應,我直接拉過他的手,仔細處理傷口。
幸好傷口不深。
隻要不沾水,想必幾天就能愈合。
這時,頭頂傳來鬱衡低啞的聲音,藏著一絲落寞和孤寂。
「宋枝枝,你又在玩什麼把戲,為了江言新,你可以如此低三下四嗎?」
我動作一頓,急忙解釋:「我沒有!我真的隻是想幫你包扎傷口。」
不想他誤會我的所為是為了江言新那個渣男。
可我的解釋在他面前太過蒼白。
他以為我對他好,就是為了讓他籤下離婚協議書。
鬱衡斜深深閉了下眼睛,然後避開了我的觸碰,悠悠走至桌前,盯著那份協議書愣了半晌。
我看見他微微顫抖的手,在協議書上籤下了名字。
最後一筆,紙張都被尖銳的筆尖戳破開來。
鬱衡轉身背對著我,語氣冷若冰霜:
「那就……如你所願。」
3
我瞪大了眼,反應過來後猛地衝了過去,一把搶過離婚協議書撕了個粉碎,灑下一地狼藉。
「離婚?離個屁!」
「我告訴你鬱衡,我不會離開你的。」
「這輩子,我要跟你到S!」
說完我的眼眶也紅了。
想到上一世,他決絕赴S卻還帶著微笑,我突然感覺心頭被重物狠狠地捶打,幾乎喘不上氣。
【???】
【女主是瘋了嗎?】
【難評……女主你清醒一點!你的真命天子是江言新!不是鬱衡啊!】
瞥見彈幕還在不遺餘力地引誘我放棄鬱衡。
我神情微斂,傷感漸去。
現在還不是解決江言新的時候,但我絕不會放過他。
目光轉而又投向面前的男人。
我看不見鬱衡的表情,隻好快步走向他,然後一把從背後抱住他。
「鬱衡,你能給我一次機會嗎?」
在我說出這話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猛地僵住,連耳尖也在瞬間泛起了淡淡的紅。
不過片刻,他又恢復了剛才的模樣。
鬱衡嗤笑一聲,用力將我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再退到離我三尺遠的位置。
聲音平淡:「別裝了,我不想聽。」
說完,抬腳進了房間。
「我沒有……」
我匆匆跟了上去,還是慢了一步,門被他鎖上了。
我垂眸握緊了拳,不怪他對我如此抗拒。
畢竟之前的我做了太多傷他心的事,要把一顆支離破碎的心修復如初,怎麼會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可再難,我也會讓他相信,我說的一切都是真心的。
如果……實在不行……
幹脆把人睡服!
咳咳!鬱衡的身體看起來挺不錯的,這說不準到時候是誰服誰呢!
我使勁晃了晃腦袋,把腦子裡的顏色廢料甩開,堅定了決心。
4
第二天,我做了頓豐盛的早餐。
鬱衡一出房門就見我笑靨如花。
「起來啦,快來吃!」
他不動聲色打量著桌上的餐品,淡淡轉過頭,語氣譏諷:
「怎麼?現在下個毒都這麼費心了?」
這句話差點讓我破防。
為了這頓早餐我可費了很大工夫,手背都被燙出好幾個泡。
以前我從沒做過飯,都是讓保姆解決的。
如今為了能讓鬱衡相信我不會離開他,這些都是值得的。
鬱衡說完轉身要走。
我低頭嘆了口氣,有些失落,手指忍不住摩挲著手背的傷口。
片刻沉寂後,卻突然聽見對面拉動椅子的聲音。
「今天起晚了,估計公司沒早餐了,勉強吃點吧。」
那不帶感情的音色讓我有些驚喜。
我猛地抬頭,看到他從盤子裡抄起一片輕微糊邊的面包,面不改色咽了下去。
慢條斯理的動作莫名讓我的心一暖。
之後的每一天,我都早早起來為他做好早餐。
從鹽味不均賣相難看,到後來能吃,還帶點小風味。
我頗為自豪。
這段時間裡,我努力做好一個妻子,試著從生活的點點滴滴去了解他。
越了解越發覺鬱衡就像隻別扭的貓。
傲嬌毒舌的背後,是對我無限的溫柔和細心。
他對我的態度也有所緩和,不像以往拒人千裡。
漫漫追夫路總算有了點盼頭。
我夾起一片愛心煎蛋放在他碗裡催促道:「快吃。」
鬱衡的筷子停在半空,隨後默默送入了口中。
他或許……會再信我一次……
看著他乖巧的樣子,我心軟成了一攤水。
此時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我沒注意是誰的電話,一個順手滑開接通。
江言新的聲音猝不及防地從聽筒中傳來。
「枝枝,怎麼這段時間電話打不通?我很擔心你!」
「怎麼樣,鬱衡籤字了嗎?我找到了一套很不錯的房子,是你喜歡的布局。」
即使沒有開外放,江言新焦急的話語也在空蕩的屋內清晰可聽。
鬱衡黑沉的眸子望向我,悲傷情緒翻湧又在瞬間壓下,臉上是藏不住的自嘲。
完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5
他緊緊握著筷子,白皙的骨節沒有一點血絲,唇角的冷笑令我心顫:
「都想好和他住一起了,是嗎?」
「你可真會未雨綢繆啊,宋枝枝!」
最後一句,愣是被他說出了咬牙切齒的感覺。
我渾身一抖,拍桌而起,對著電話就是一頓輸出:
「江言新你沒事吧?我和我老公的事輪得到你插手嗎?」
「你的尿是啞光的?出門沒照鏡子啊!」
「再說一遍,不要來煩我,不然我廢了你第三條腿。」
緊接著是一片S寂。
鬱衡沉默了。
電話那頭的江言新沉默了。
就連一直蹦跶的彈幕也都沉默了。
【……女主瘋了。】
由於著急,有些口不擇言。
我反應過來訕訕一笑,尷尬地舔了舔唇。
可惜,鬱衡似乎沒有信我。
他一言不發,起身出了門。
我沉思一番,為了早日追夫成功,決定不能這麼等下去。
打算主動出擊,落實人形掛件的計劃。
我好好打扮了一番,就趕去了鬱衡的公司。
不得不說,鬱衡是很有能力的,靠一己之力撐起了將近三千人的集團。
氣派的公司大樓無一不彰顯著其出眾的實力。
剛要進去,前臺攔住了我。
「您好女士,請問有預約嗎?」
我擺了擺手微笑道:「你們總裁在幾樓,我找他。」
前臺皺眉,有些為難。
「不好意思,沒有預約是不能進的。」
沒辦法,我隻能給鬱衡打了個電話:「我在你公司樓下,快讓我進去。」
「……好。」
接著,前臺便收到了總經辦的消息。
她似有驚訝,但良好的職業素養還是讓她微笑著送我上了樓。
推開辦公室的門,鬱衡正坐在辦公椅上,雙腿交疊,黑色西裝配白襯衫,顯得禁欲又迷人。
看到我,他表情一僵,眼中閃過復雜情緒。
「你來做什麼。」
我上前一個跨步坐在他腿上,手攬上他的肩膀,眼睛直直盯著他:
「因為,我想在有你的地方。」
【男配是個性冷淡,女主還往上貼???】
從他的角度剛好能看到我胸前的風景。
幾乎是在瞬間,鬱衡的臉驟然升起紅暈,胸膛起伏明顯加劇。
一向深不見底的黑眸裡染上了幾分無措。
他猛地站起來,一把推開了我。
我沒站穩,差點要摔倒。
鬱衡呼吸一滯,又下意識伸出手臂摟住了我的腰。
我撲入他的懷裡,肌膚相貼。
彼此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衫相互傳遞,灼熱又真實。
哪怕看不到他的臉,我也能感覺到他渾身緊繃。
而且,明顯感覺到身下有什麼東西硌得慌。
你管這,叫性冷淡?
6
上一世,雖然我和江言新有過親密的舉動。
但僅限親吻擁抱,並沒做到最後一步。
隻因為每到最後一刻,我都下意識叫停了,有種說不出來的惡心感。
但不知怎麼。
想到如果是鬱衡,好像……就突然有些期待了。
在刷了一波存在感後,我施施然離開了辦公室。
不經意間聽見員工們在偷偷討論我的身份。
我幹脆點了一堆下午茶,大方開口:「工作辛苦,我替你們鬱總謝謝大家,別客氣。」
然後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任辦公室炸開了鍋。
「哇,是老板娘诶!」
「以前從來沒見她來過,還以為她和鬱總感情不好呢。」
「嘖嘖嘖,美女和帥哥就是配。」
直到鬱衡走了出來,辦公室瞬間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