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反正都被電了,那我也想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問了侍女樓月所在的水牢位置。
樓棄不在,沒人敢攔我。
水牢如我預料那般陰暗殘酷,我披著披風仍然覺得身寒。
等我來到最裡間,才看到被鐵鏈鎖住,泡在水裡的樓月。
她發髻歪斜,早就沒有當日見我那日的囂張樣子。
我站在水池邊,還未開口,她就抬眼看我,不屑地冷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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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來看我的笑話?」
系統的聲音在我腦海裡響起:【宿主,你不該來這,若是你跟樓月透露什麼,會受到懲罰的。】
「剛才不是電過我了嗎,有本事再電一次。」
系統:【……】
我蹲下,跟被困在水池裡的樓月對視,試圖從她眼中,看到一絲不同。
「樓月,你當真厭惡我?」
她瞪了我一眼,沒再說話。
我不求從樓月嘴裡得到什麼答案,但系統這般阻攔,已經從側面給到我答案。
也許,樓月跟樓棄之間血濃於水,相互依靠,對樓棄有極強的佔有欲,是十足十的兄控。
但她也不該那般對我下手。
我沒再詢問她什麼,隻是把看管水牢的人叫來,讓他把樓月從水中放出來,換了一間稍微舒服些的牢房。
我做這一切時,樓月依舊對我冷嘲熱諷。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故意放了我,在棄哥哥面前裝善良,我告訴你,棄哥哥是不會上你的當的。」
「你別以為這樣做,我就能原諒你,我告訴你,棄哥哥是我的!」
……
好一通鬧騰,把她帶進新的牢房後,我轉身離開的瞬間,樓月突然叫住了我:
「鹿鈴!」
我頓住腳步,第一次相遇,她並未喊出我的名字。
我回頭,她卻不再說話,隻是扯起嘴角,對我笑了笑。
這是不同於之前那般跋扈不屑的姿態,仿佛是一個被控制住的木偶,突然在這一刻有了自己的靈魂,用笑意表達自己的真實想法。
我越發覺得,所謂的系統,其實才是最大的魔。
14
樓棄久久不歸。
詢問之下得知,天界下了S手,樓棄被困,無法脫身。
我在魔宮等了足足七日,仍不見樓棄回來,心一橫,打算出去找他。
我知道自己靈力低下,壓根幫不上什麼忙。
但我有系統啊。
系統雖然不當人,但它現在把我當女主,肯定不會讓我S的。
帶著這樣的心思,我直奔戰場最中心。
也正如我所料,雖然系統一直沒出現,但我這一路上可謂是一帆風順。
妖魔跟天界打得難舍難分,還有一些人族所謂的名門正派趁機攻打,想來個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戰場一望無際,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硝煙彌漫,滿身血汙的士兵拼S做著最後一搏。
我遠遠躲在巨石之後,看著天空中黑雲壓城,隱隱能看到法器打鬥的跡象。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打得難舍難分。
我就趴在石頭後等著。
根據我之前看過的戲本,男主打仗受傷,是女主刷好感的絕佳時機。
我做的事情在推動劇情發展,系統也沒有阻攔,反而還幫我。
「等男主受傷,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他的行蹤。」
一般這種情況,男主受傷,變回原形,都會被人族女子撿回家。
雖然我現在還被系統當成女主,但指不定系統後面看我不順眼把我換了,讓樓棄受傷被人族女子撿回家,來個三生三世虐戀。
為了阻止這種情況發生,我隻能眼巴巴守著,守了足足兩天兩夜,天界的人用法器偷襲,樓棄處於下風,眼看著他被天界戰神一掌擊落。
我騰空而起,在他落地之前接住他,又捏了一個空間訣,憑空消失。
我帶著重傷的樓棄回到魔宮的冷凝泉,把他泡進去後,想了想,還是把他的上衣給扒了,隻留了褲子。
樓棄傷得不算重。
但我也理解不了,之前的樓棄,可是S得天界節節敗退,那個所謂的天界戰神,之前也是樓棄的手下敗將,但這一次,卻受了傷。
我忙前忙後為樓棄療傷。
忙活了整整一天一夜,樓棄才睜開眼睛。
他醒來的時候,我正趴在池子旁邊,花妖懼寒,我睫毛上都結了霜,在睡夢中也簌簌發抖。
樓棄的手撫摸到我的臉龐,我才驚醒。
一睜眼,對上樓棄滿眼心疼的眼神。
系統的聲音響起:【宿主,男主的黑化值從百分之九十九降低到百分之五十了!果然,人在受傷的時候最脆弱,睜眼看到你為了他受凍,他指定心軟。】
我嘴角一抽,覺得樓棄受傷這件事,也是系統搞的。
之前戰無不勝,遇到女主後就猛猛吐血,我都覺得自己這個女主當得跟個災星一樣。
我在心裡怒罵系統,樓棄卻以為我凍傻了。
他心裡滿是心疼,憑空變出一張獸皮披風,把我緊緊包裹住,自己從泉水中站起,捏了個避水訣,讓衣服幹透,抱著我就出了這天寒地凍的地方。
我從獸皮中探出腦袋,看著滿臉急切的他。
伸手碰了碰他的下巴。
「阿棄,我沒事。」
樓棄卻道:「你是花妖,屬於靈木科,凍不得,也怪我,被天界那群小人偷襲,害你為了我受凍。」
他把我帶回了自己的寢宮,小心翼翼放在床上,點燃了四周的火盆,房子裡慢慢熱了起來。
等我凍得沒那麼嚴重了,才後知後覺,他光著上半身。
他身上有傷,新傷疊舊傷,看得讓人好不心疼。
他坐在床邊,我伸手撫摸他的傷,眼角微紅。
「疼嗎?」
他搖搖頭:「倘若我所做的一切能換來你重生,那我就不疼。」
他身上的傷太多了,我看著入神,手從他的鎖骨,下移到胸口,再到小腹。
我的注意力都在心疼他的傷口,卻不想在自己的觸摸下,他的身體慢慢變得燥熱起來。
眼看著我的指尖還在往下,樓棄迅速握住我的手腕。
我望向他,眼角微紅,方才受凍,現在又在溫度很高的屋子裡,身上的霜融化,湿透了身上的輕紗羅裙,看著更是……誘惑人。
我隻覺得樓棄看我的眸色深了許多。
我再單純,也能看出這樣的眼神不對。
我咽了口口水,想收回自己的手。
樓棄卻握得更緊,他把我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
他目光灼灼,我的手緊貼他的皮膚,感受皮膚之下瘋狂鼓動的心髒。
他說:「阿鈴,你感受到了嗎,這個地方,因你而跳動。」
接下來的事情,水到渠成。
15
他將我放在床鋪之上,急切又隱忍地吻下。
千年之前我不懂男女之愛,被系統喚醒之後,系統強行塞給我不少知識。
看著樓棄欺身而上,我紅著臉伸手環抱住他的脖子。
「阿棄,這個時候,我是不是該親你一口?」
樓棄眸色深沉,他紅著眼把我的雙手鉗制住。
他嗓音低沉:
「你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保存力氣,陪我好好玩。」
……
樓棄重傷歸來,卻帶著我在寢宮裡待了七天七夜。
自那天起,魔宮上下都在傳:被魔尊救回來的姑娘掉入弱水受了傷,被魔尊帶回寢宮醫治了整整七天七夜。
有喜歡看熱鬧的魔宮侍衛湊在一起打賭,賭這次的女人能不能拿下魔尊的心。
魔尊左使路過,暗暗搖頭。
這些人還真是不了解魔尊啊。
要是沒走進魔尊的心,能進入他的寢宮嗎?
再說了,療傷找醫館啊,去床上能治什麼傷?
整整七天七夜,樓棄食髓知味,折騰了我一遍又一遍。
我推開他,可他的呼吸聲越來越灼熱,望向我的眼神裡滿是期待與渴望。
他眼裡某種情緒翻湧,最後忍無可忍,捏住我的下巴,惡狠狠地吻了下去,啃咬我的動作卻又隱忍著放輕,帶著奉若珍寶般的小心翼翼。
第七日,我在他懷中醒來。
他說:「阿鈴,我們成親吧。」
「以整個魔界為聘禮,往後千年萬年,我都會對你好。」
對於樓棄的突然求婚,我驚喜之餘,更多的是擔心。
果不其然,在樓棄外出後,系統冒出來了。
【宿主,請不要答應男主的求婚。】
我跟樓棄的感情之間最大的阻礙就是——系統。
我問:「為什麼?」
系統還是那一套話術:【男女主的感情過於順利,故事就沒看點了。】
我怒:「所以為了所謂的劇情,就可以讓戰無不勝的樓棄在遇到女主後受傷,找不到情敵就讓男主的妹妹從中作梗,千年前我還不是女主,所以為了劇情,也可以犧牲掉我,為了所謂的故事,讓一段原本順利的感情產生誤會分歧,讓無辜的人犧牲對嗎?」
系統的聲音依舊冷冰冰:【劇情至上,所有人都可以為了劇情犧牲。】
我氣得掀桌:「深井冰啊!」
但更深井冰的事情出現了。
系統提出要求:【按照現在讀者最喜歡的虐戀劇情,快要成親時,男主託付真心,卻發現女主其實是帶著仇恨來的,所以,你不光要拒絕男主的求婚,還要刺S他。】
我:「……」
這個系統真的是好莫名其妙啊。
我當即拒絕:「不可能,我做不到。」
我跟樓棄認識那麼多年,在最苦最難的時候都沒想過背叛對方。
哪怕我現在重生了,我也不可能會因為系統的一句話,就去刺S樓棄。
系統卻似乎不在乎我的拒絕。
【宿主,希望你可以認清,你不做,有的是人做,我現在能讓你當女主,也可以讓別人當女主。】
我目光堅定。
「那我也賭,我賭別人走不進樓棄的心。」
要真是誰都可以,為什麼系統會費那麼大勁把我救活。
系統:【你確定?】
「我確定。」
16
天界重傷樓棄,打算一鼓作氣繼續進攻。
樓棄傷好了又出去了。
他這次倒是很有自信。
「等我打穿天界就回來娶你。」
他這一去,又是七天不著家。
我在魔宮等著幹著急,這天闲來無事,就溜達到魔界邊緣的一座山上。
我一邊踢石頭一邊罵系統,覺得是系統搞鬼,樓棄才那麼久沒回來。
正罵著,天空一道閃電劈到山頂,似乎有什麼人在那處降落了。
我循聲而去,看到金光閃閃一片,等光芒慢慢散去,我看到了金光中間,穿著銀白色鎧甲的天界戰神落淵。
我勒個豆!
戰神是這麼好遇到的嗎?
我躲在高處的石頭上,小心翼翼觀察這一切。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剛才罵了那麼久的系統,也不見它出來。
我想多觀察一些,看一看這個落淵想做什麼,好回去給樓棄通風報信。
卻不料落淵察覺到我的存在。
「誰?!」
他轉身看向我的方向,運氣襲來,我嚇得從高處的石頭掉落。
我尖叫出聲,還沒來得及施法飛起,遠處的落淵騰空而起,接住了從高處跌落的我。
周圍不少被他運氣打落的花瓣,此刻正圍在我跟他四周。
他抱著我慢慢旋轉降落,看著好不浪漫。
他抱著我安全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