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地坐過去開口道。

「你知道他們給多少彩禮嗎？」

 

妹妹一下子變了臉色，怒氣衝衝道。

 

「你什麼意思？難道給得多我就要嫁給那個半S不活的老男人嗎？你到底是不是我姐啊！你怎麼能把你親妹妹往火坑裡推啊！」

 

「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對於她的暴怒，我都看在眼裡。

 

人性？你也配跟我談人性？

 

當初活活將我淹S時，怎麼不想著我是你親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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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說人性呢！

 

我心裡鄙夷到了極點，仿佛一座欲爆發的火山。

 

但我還是生生忍了下去。

 

我換上一副看不懂的神色，道：

 

「你做變性手術不是要錢嗎？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啊。」

 

我意味深長的語氣讓她冷靜了不少。

 

後面就發展得很順利。

 

半小時後，我帶著她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一出來，我媽和那兩個女人高興壞了。

 

拉著妹妹上下打量著。

 

口中還時不時誇獎。

 

「嗯，模樣倒是好，身材也不錯，配我家康康再好不過了。」

 

說話的就是那男人的媽。

 

她旁邊的另一位婦女也搭話道。

 

「那可不是嘛，你知不知道這種長得好看的石女可不多啊，這一次你們把她娶回家你兒子肯定沒幾天就好了，哈哈哈。」

 

她們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我在旁邊也全都明白了。

 

原來人家是算過的，難怪要花這麼多錢娶一個不能生孩子的主。

 

我還以為她們是不知道我妹這個情況呢。

 

眾人絮絮叨叨了好半天，妹妹才說話。

 

「嫁過去可以，但是 30 萬彩禮錢得給我！」

 

12

 

男方自然是沒什麼意見，可我媽不樂意了。

 

「什麼給你！？這是你報答我養育之恩的錢，憑什麼給你啊！」

 

我媽越說越趨近失控狀態。

 

妹妹在此時給我遞眼色，我心領神會走過去不動聲色地將媽媽拉到一邊。

 

「媽，你傻啊，你給她一張卡，然後告訴她一個假密碼，到時候錢一到你就去銀行取出來不就可以了？」

 

「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了，她也不能怎麼樣。」

 

我媽聽完我的方法後微微點頭，顯然也認可。

 

「好，就這麼辦！要不是人家說要先得到人才給錢，我早就把錢拿到手了。」

 

我媽說完是明顯的煩躁，但又不得不從口袋裡掏出銀行卡交給妹妹。

 

看著計劃的成功，我隻覺得爽。

 

我媽似乎忘記了當初這張卡是我妹帶著她去辦理的，我妹怎麼可能不知道密碼呢。

 

就這樣，雙方都開開心心地走了。

 

看著妹妹離開略帶輕松的步伐，我在心裡冷笑。

 

等著吧，你的好日子今天算是到頭了！

 

而我媽自然也沒闲著，很快就將主意打在了我頭上。

 

「小雨啊，你看你妹妹都有歸屬了，你什麼時候找個合適的人嫁了吧，你這個年紀真的不能再拖了。」

 

她貪婪的眼神掃在我臉上，讓我感到極其不舒服。

 

她不會以為我幫她勸了妹妹，就以為我也可以任憑她擺布了吧。

 

哼！簡直做夢！

 

我給了她一個斜眼，一言不發地往外走。

 

她以為我害羞，竟然還在後面大言不慚地道。

 

「這件事交給媽吧，媽保證給你找個有錢的。」

 

我不管她在後面如何，隻管往前走。

 

如今我也算是報仇了，我想我是該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去一個她們找不到我的地方好好過日子了。

 

13

 

從家裡回來後，我開始在外地重新找工作。

 

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在一個沿海城市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

 

對方看我有工作經驗，便讓我盡快入職。

 

我快速交接這邊的工作，又將出租屋裡不要的東西賣掉一些，便要準備離開。

 

可沒想到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在我離開的前一天，警察帶著我媽登門了。

 

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

 

「你妹妹涉嫌故意S人，請配合我們的調查。」

 

14

 

去警察局的路上，我才了解事情的真相。

 

原來妹妹嫁過去後，彩禮錢一到賬便想跑路。

 

可奈何人家看得嚴，一直沒有辦法。

 

可就在昨天，妹妹突發奇想將安眠藥下到他們喝的水中，然後趁著夜色跑了。

 

結果第二天劉姨起來時，發現房間裡沒人了，而且自家兒子躺在床上沒了呼吸。

 

這可把她嚇壞了，趕緊報警處理。

 

法醫經過檢測發現S者是S於心髒驟停，應該是服用大量安眠藥導致的。

 

這下真相大白，劉姨一家對我媽痛恨至極，說就是她故意挑唆人來害她兒子。

 

於是一氣之下把我媽也給告了。

 

但我媽也是個名副其實的無賴狂，她看見事情嚴重了便將我推了出去。

 

說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跟她沒有關系。

 

還說妹妹平時最喜歡跟我聯系，我肯定知道她的下落。

 

對於我媽這種髒水外潑的表現，我也是見怪不怪了。

 

來到警察局，發現劉姨一家正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

 

弓著背，身形瘦弱，看起來可憐至極，但我知道這家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見我們來了直接瞳孔放大嗷的一嗓子就撲過來要打我們。

 

那伸長的手差一點就要招呼在我臉上了。

 

我往後退了退將我旁邊的我媽拉了過來抵擋傷害。

 

我媽毫無防備被瘋女人在臉上留下好幾道指甲印。

 

我媽大叫著，警察叔叔也是趕緊過去拉開倆人予以訓誡。

 

劉姨自然是不甘心對著警察哭訴道。

 

「就是她們，就是她們把我兒子害S了！警察同志你們要為我們做主啊！把她們都抓起來都抓起來！」

 

劉姨越說越激動，竟然又要來抓我媽，好在警察及時制止。

 

我媽看見事情在向對她不利的方向發展，也開口辯解道。

 

「你放屁！你兒子S在家裡關我什麼事！」

 

「如果說是我女兒S了她那也是我女兒的問題跟我可沒關系！」

 

「難道現在社會還有什麼兒女犯罪家長連坐的習俗嗎？」

 

我媽也是厲害，幾句話把在場所有人都說進去了。

 

警察也趕緊解釋沒有這回事，讓大家不要異常激動。

 

可劉姨畢竟活了這麼些年，還是有些道行在身上的，她立馬找到了漏洞。

 

「你別轉移話題，你女兒做這些事難道不是你出的主意！又或者說你難道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嗎？」

 

「我看你分明就是主謀！還有故意包庇罪！」

 

此話一出，我媽也是有些緊張，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駁。

 

這時她看見了在一旁的我。

 

像是看到救星似的將我拉過去道。

 

「這都是她姐姐出的主意，她姐姐知道人在什麼地方。」

 

聞言，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我，而我也知道時機到了。

 

我將手機打開，對著警察高聲說道。

 

「我要告我媽強賣婦女！」

 

15

 

還好當初我將妹妹的求救電話錄音保存了。

 

如今剛好派上用場。

 

警察也是意識到事情的不簡單，於是讓我把話說清楚。

 

我將我媽用 30 萬彩禮就將我妹妹賣人的事說了一遍。

 

這其中還有我媽囚禁我妹強迫他人的犯罪行為。

 

一口氣說完後我媽是忍不住了，大叫著就要撲過來打我。

 

不過被我閃身躲開了。

 

她氣急口無遮攔道。

 

「你個白眼狼敢告你媽的黑狀！早知道就應該先把你賣了！你們兩個賠錢貨一點用都沒有！我要S了你！」

 

她幾乎癲狂，而我則冷噤地看著。

 

面上不顯，其實心裡樂開了花，我的好媽媽，這些話可都是你自己說的喲。

 

警察見狀立馬將她按住。

 

雖然我媽做的這些事不足讓她坐牢，但是拘留幾天還是可以的。

 

看見我媽被警察帶走時的抓狂，我就回想起了她親自將我的屍體賣人配冥婚時的惡毒。

 

果然惡有惡報！

 

我媽帶下去冷靜後，我將我知道的全部說出。

 

警察根據我報出的銀行卡賬號，找到了該卡最後出現的地方。

 

我一看，是在雲南。

 

這下我全知道了，她應該真的去國外變性了。

 

我將我猜測的信息告訴警察後，他們也是立馬展開了調查。

 

但是因為是國外，不好行動，所以這件事一直沒有什麼進展。

 

劉姨和我媽都有不同程度的犯罪，兩人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因為劉姨失去了孩子，我媽被迫籌齊了當初的 30 萬彩禮錢還給人家。

 

如今我媽在老家住著，三餐都成了問題。

 

聽說在日復一日的煎熬中，還生了病，如今躺在床上苟延殘喘。

 

而我去了外地開始新的工作。

 

我媽幾次想打電話找我，都被我掛斷。

 

這輩子你們休想再傷害我了！

 

日子漸漸好了起來，可就在一個平常的下午，警察再次聯系了我。

 

原來是我妹在國內出現了。

 

16

 

看著銀行卡的消費記錄，最後一次顯示在成都，我立馬就知道我妹要幹啥了。

 

她這是變性成功，想找初戀再續前緣啊。

 

我都不知道該說她蠢還是痴情。

 

我將這一情況告訴警察後，他們立馬聯系當地力量進行抓捕行動。

 

而我見過浩傑, 於是便同警察一起去, 說不定能幫忙。

 

就這樣，通過各大監控定位, 我們終於在某大學外的一個水果攤上發現了一個背影很熟悉的人。

 

在我的再三觀看下，我才確定這就是我妹。

 

如今，她的樣子跟以前大不相同。

 

頭發是寸頭，眉毛也濃密了許多。

 

胸前平平無奇，並且整體看來好像骨架大了一點。

 

打眼一看，還真像個男的。

 

看樣子，她的變性手術做得挺成功的。

 

就在我確定時，我們發現她似乎在跟一個男生說話。

 

並且情緒轉變得特別快。

 

由剛開始的驚喜一下子就成了祈求, 如今更是出現了暴怒。

 

眼看她的情緒崩潰, 警察怕她做出什麼過激行為, 便立馬上前實施抓捕。

 

很快警察便將她摁在地上。

 

此時我走近一聽, 才聽見她用渾濁的嗓音大叫道。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接受我？我都變成男人了為什麼你就是不能繼續愛我了！」

 

「你騙我！你是不是在騙我！你是愛我的，你說啊你是愛我的……」

 

難聽的嚎叫聲穿透人群，面前的浩傑用一種看奇葩的眼神掃了一眼撲在地上的人。

 

最終留下一句嫌棄的「神經病」，便牽著另一個男生的手走開了。

 

臨走時, 那男生問浩傑地上的怪人是誰。

 

浩傑回答, 「一個變態神經病，不認識。」

 

這時我看見妹妹那本就不明亮的眼神徹底黯淡下去。

 

如同一堆S灰再也沒有燃燒的可能。

 

警察將她帶到車旁打算帶回警局。

 

後面突然傳來一聲老人般的喊叫聲。

 

「等等，我跟她說幾句話。」

 

我一看來人。

 

這不是我媽嘛。

 

17

 

我媽顫顫巍巍來到我妹面前, 眼含淚水，嘴角抽動, 好像有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

 

有幾個年輕的警察看了覺得實在可憐, 便提議給她們一點私人空間，畢竟是親母女。

 

眾人聽後也是沒有意見便讓我看著她們其餘警察都離開了 5，6 米的距離。

 

人離開後，我媽伸手抱住我妹，用情至深。

 

就在我以為我媽會說一些離別的傷感語言時，隻聽見一句輕輕的問題。

 

「30 萬彩禮還剩多少？」

 

「趕快拿出來啊！你都要S了, 不能讓你媽也跟著窮S吧！你還有沒有良心啊！」

 

我媽說完這話，竟然在我妹身上摸索起來。

 

看著這一幕，我直接大腦宕機了。

 

我妹的表情也從剛開始的松動轉變得更加兇狠。

 

她那難聽的聲音再次響起。

 

「錢？你想要嗎？湊近一點，我悄悄告訴你。」

 

詭異般的平靜散開，她周身籠罩在一種惡毒般的氣氛中。

 

恐怖且讓人心生畏懼。

 

我感覺很危險, 可我媽卻天真地湊了過去。

 

就在她耳朵靠近我妹的嘴時，我妹一下子張口咬住了我媽的脖子。

 

痛叫聲響徹雲霄。

 

一時間旁邊的警察全都聞聲趕來。

 

我在一旁被這離譜的動作嚇傻了。

 

這麼多年我隻知道我妹的脾氣暴躁, 卻沒想到她還有這樣兇殘的一幕。

 

警察見狀也是嚇懵了，趕緊上前想將兩人拉開。

 

可我妹一口咬住就S活不松口。

 

眼看我媽脖子上流出的血越來越多, 神志都有些渙散。

 

最後沒辦法, 警察掏出電擊棒將我妹電暈，才將我媽救了出來。

 

我媽本來身上就有病，身體虛弱, 如今被我妹這麼不要命的一咬就陷入了昏迷。

 

警察著急將我媽送進醫院搶救。

 

可最終還是因窒息S亡。

 

聽到這個結果的我, 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好像空落落的, 很難受。

 

但我很快調整過來，畢竟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處理呢。

 

18

 

我妹最終被判處S刑。

 

這期間她提出想見我一面，但被我拒絕了。

 

我並不想知道她是醒悟過來了還是單純想罵罵我。

 

這都不重要了。

 

人都是往前看的。

 

家裡發生這麼多的事, 我那個隱形的爸終於是在我媽葬禮這天回來了。

 

隻不過帶著一個漂亮的女人和一個十幾歲的男孩。

 

這是我為數不多的和他見面。

 

他啥也沒說，隻在我媽的靈牌前磕了三個頭便帶著人走了。

 

他有他的生活，而我也有我的人生。

 

希望我們以後都不要見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