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跟我搞「雌競」。

 

她讓我爸忽視我，不許姥姥、姥爺關心我。

 

嫉妒我學習好，所以刪掉我的高考志願。

 

恨我工作進大廠，所以哄騙我辭職回鄉掃廁所。

 

把我嫁給家暴男，我被打時，她在一旁興奮叫好：

 

「打！使勁兒打！給她打服了，她就聽話了。」

 

1

 

「我就是要把錢都給女婿，你能怎麼樣！我看他打你還是打輕了，你還敢提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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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眼大睜，就這樣看著臺階上女人的紅唇一開一合，慢慢地失去意識。

 

臨S前我聽到了我親爸討好的安撫聲。

 

「老婆，你消消氣，你也不是故意。啊，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他從頭到尾都冷眼旁觀，在確認我S了以後甚至非常平靜，瞬間給那個女人想好了S人脫身的理由。

 

這樣的兩個人，為什麼要生孩子，為什麼要做父母？！

 

我猛的深吸一口氣，從床上醒了過來。

 

上一秒，我被我親媽從樓梯上推了下來，後腦勺撞到了硬物，在她興奮的指責聲中S了。

 

現在看著我的雙手和年輕的臉，我知道我重生了。

 

電腦的頁面還顯示著我剛剛報好的學校。

 

「歡歡，你姥姥叫你去她家吃飯，快去吧。」

 

四十多歲的女人沒有敲門就進來了。

 

她穿著一身粉紅色的裙子，身材婀娜，嘴上塗著鮮豔的口紅，微笑的跟我說話。

 

看到她的一瞬間，我全身都在發抖。

 

她就是我的親媽王明月。

 

我對她不僅怕還有恨。

 

從我記事起，她就沒給過我一個好臉色。

 

記憶中她總是怒目圓睜的看著我，對待我非打即罵。

 

她的微笑隻留給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

 

現在是她第一次心平氣和，態度溫柔的對我說話，甚至還讓我去姥姥家吃飯。

 

她有哥哥、姐姐，是家裡的老小。

 

從小到大深受父母的溺愛，而她對我卻非常的惡劣。

 

明明沒在重男輕女的環境下長大，她卻無師自通的非常的重男輕女。

 

她恨我是女孩，因為怕丟了公職又不敢生二胎。

 

打我的時候如果沒有理由，就會罵我為什麼不是男孩。

 

因為姥姥、姥爺心疼我，對待我比她好萬倍。

 

她不想我好過，所以總是阻攔我去他們那裡。

 

我知道她不懷好意。

 

在上一世，她趁我去姥爺家的時候，故意刪除了我的高考志願。

 

而我被她蒙蔽，以為她變了，想要對我好，聽從她的建議直到第二天才回家。

 

那時候一切都晚了。

 

高考填志願的系統已經關閉了。

 

我低著頭，閉了下眼。

 

接著假裝高興的起身換衣服、收拾東西。

 

「嗯，媽，我馬上就去。」

 

電腦上面的頁面我沒關，因為關了也沒用，我媽知道我所有的密碼。

 

剛走出房間，我就看見要去醫院上班的我爸。

 

他個子高，長得不錯。

 

當年就是憑著這張臉，博得了我媽的喜愛。

 

他出身貧窮，雞窩裡飛出的家雀當了姥爺家的上門女婿。

 

姥爺資助他上大學，鼓勵他考醫學院。

 

從此，他一飛升天。

 

他和他弟弟、妹妹靠著姥爺以及我媽的扶持，實現了階級跨越，擺脫了貧窮。

 

「爸，我去姥姥家了。」

 

我爸面無表情的看著我，「嗯。別總惹你媽生氣。」

 

說完話，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甚至沒問我報考了哪個學校。

 

他這話說的很好笑。

 

我哪敢惹我媽啊，隻有她找我茬的份。

 

作為上門女婿的代價，他對我媽言聽計從，從來不敢忤逆。

 

我親爸，對我沒有絲毫的父女之情，他一輩子生活在我媽的強勢壓迫下。

 

唯唯諾諾，最會當木頭人和「S人」。

 

當我被打的遍體鱗傷，虛弱無力的時候，他連拉架都不會。

 

當我向他求救的時候，他是聾子、瞎子和傻子。

 

如果我媽是魔鬼，在我眼中，他就是我媽的走狗、伥鬼。

 

他什麼都知道，但什麼也不會管。

 

2

 

我去了姥姥家吃飯。

 

姥姥、姥爺高興的拉著我問東問西，觀察著我有沒有新添傷疤。

 

小時候的我會想，既然他們這麼關心我，為什麼不去勸我媽對我好一點，或者強勢的將我帶離我媽的身邊。

 

後來我不再想了。

 

所謂手心手背都是肉。

 

我媽畢竟是他們從小嬌寵到大的寶貝，他們無法去想象她有多惡毒。

 

至於將我帶走？神經不正常的女人壓根就不放人。

 

最終，他們能做的，也就是像今天這樣了。

 

晚飯後，我媽罕見的給我打來了電話，她在電話中讓我第二天再回家。

 

非常的反常。

 

以往我若是想要躲藏在姥爺家，她會奪命連環 Call，甚至親自過來將我「抓」回去。

 

理由也很正當——

 

我會打擾姥爺、姥姥休息，我是她女兒，就應該在自己家裡過夜。

 

而上一世的我面對這種反常，傻傻的沒有任何懷疑。

 

姥姥、姥爺也當我媽轉性了，還十分高興。

 

我掛斷電話，表面答應，實際卡著點告別姥姥、姥爺，回了家。

 

我媽沒在家，估計是出去聚餐了。

 

我連忙查看我的高考志願，果然被改了。

 

我的成績足以進 985 院校，而她將我的志願刪的一幹二淨。

 

目的就是不想讓我上大學。

 

我已經對這個女人的操作麻木了。

 

她見不得我好。

 

隻要我快樂，她就不高興。

 

我越悲慘，她就越開心。

 

她想毀掉我的一切。

 

這是我上一世活了三十多年總結出的結果。

 

我迅速的掏出舅舅給我買的手機，撥打了 110。

 

理由是：有人篡改了我的高考志願。

 

警察同志很快就過來我家調查情況。

 

「不是我不小心刪除的，我去姥爺家吃飯前剛剛提交的志願。」

 

我把拍好的填報志願的截圖展示給警察看，上面還顯示了時間。

 

我大聲哭著給姥爺打了電話。

 

正好舅舅和大姨也在場，他們聽到我的話後，著急忙慌的趕了過來。

 

一時間，一百平方米的房子擁擠不堪。

 

他們嘰嘰喳喳的討論，是不是我不小心泄露了密碼，被壞人鑽了空子……

 

我姥爺神色凝重，我不是個馬虎粗心的人。

 

或許他們知道到底是誰幹的，隻是不想承認。

 

因為我中考的時候，我媽就不想讓我上高中，她想讓我去廠子打工賺錢。

 

即使我的成績每年都名列前茅。

 

她的操作理所應當的被所有人反對。

 

我姥爺、姥姥、我爸、我媽全是當地醫療系統的工作人員。

 

我姥爺甚至是三甲醫院的院長Ṱű̂₉退休。

 

他們全是高級知識分子，偏偏出了個我媽這樣的奇葩。

 

如今，又出現我的高考志願被刪除的事件，這不得不讓他們懷疑某人。

 

警察同志通過仔細調查，發現是我自己家的 IP 地址修改的志願，換句話說隻有內賊。

 

「明月到底怎麼想的！」我舅舅率先不滿起來。

 

這時候我媽和我爸一起回來了。

 

當她發現一塵不染的家裡來了許多人，還有穿制服的警察叔叔的時候，問都沒問，上來直接給了我一巴掌。

 

3

 

「你幹什麼壞事了？我就知道你是個髒心爛肺的，幹什麼事別連累我……」

 

房間裡安靜極了，他們驚詫的看著我和我媽。

 

我的臉頰瞬間腫了起來。

 

姥姥心疼的將我摟了過去。

 

眾人七嘴八舌的開始指責我媽。

 

當她聽到有人刪除了我的高考志願後，眼神閃了閃，馬上轉移了話題。

 

「一定是這丫頭馬虎，明明自己沒報上名就賴別人，她從小就愛撒謊！」

 

「你放屁！歡歡是什麼樣的孩子我們不知道？我們從小看她到大的，她是個好孩子！你摸著自己的良心，爸媽什麼時候教你睜眼說瞎話的！」

 

舅舅皺著眉頭衝著我媽吼。

 

這麼多年，我媽裝都不裝，對我的不喜和厭惡明顯的表現在臉上。

 

他們將我的處境看在眼裡，打心眼裡不認同我媽。

 

「哥，你衝我喊什麼！我自己女兒是什麼性格我不知道嗎？她就是個陰鬱不討喜的怪胎！」我媽瞬間無辜起來，眨巴著眼睛，眼淚要掉不掉的。

 

她慣會在他們面前撒嬌，也擅長在外面抹黑我。

 

「妹夫，你說話啊！歡歡的志願被我姐刪除了，她到底想要幹什麼！這可是關系到她人生的大事！」大姨問起了躲在門口的我爸。

 

問等於白問，他在我媽娘家這裡沒有什麼話語權。

 

果然，我爸半天沒憋出一個屁。

 

我都習慣了。

 

「你們都欺負我，爸媽！這S丫頭還叫來了警察，她是不是想把我送進監獄啊，白眼狼！」

 

我媽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對著姥爺哭訴。

 

看著我的眼神卻恨不得撕了我。

 

我冷漠的看著她。

 

在證據、姥爺他們的逼問和警察同志輪番的詢問之下，我媽ṱû⁸由S不承認到狡辯。

 

故意修改他人的高考志願，根據國家相關法律規定，如果後果嚴重的話，她能受到刑事處罰。

 

即使她是我媽。

 

「我隻是想看看她報的是哪個學校，這丫頭主意很正，我隻是關心她而已……我是不小心的。」

 

「媽，是不是故意的我們都清楚。就算是你不小心刪除了我的志願，但是你可以立馬聯系我啊，但是你沒有。」我冷靜的說道。

 

我媽被說的臉色鐵青。

 

她受不了眾人的指責，眼淚像是不要錢的往外流。

 

這種時候，沒有人安慰她，就連我爸也躲得遠遠的。

 

警察看是家庭內部矛盾，他們就撤走了。

 

舅舅提醒我，趕緊在系統關閉之前重新報名。

 

我打開了報考頁面。

 

沒想到我媽一個箭步衝了過來，直接關了電腦電源。

 

她還扯斷了網線。

 

「你幹什麼王明月！你瘋了！」舅舅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哈哈哈，我就是故意讓她上不了大學的！我是她媽，我不讓她上，她就上不了！」

 

我媽最後終於承認了她的所作所為。

 

她得意洋洋的看著我，口中的話比尖刀還要傷人。

 

「啪」的一聲，一向溫柔可親的姥姥給了她一個巴掌。

 

我媽的嘴都來不及閉上，如同被掐了脖子的大鵝一樣愣在了當場。

 

她估計是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打過巴掌，無論犯過多大的錯。

 

姥姥、姥爺充其量隻會用痛心的眼神看向她。

 

如今卻加了那麼點厭惡。

 

「明月，歡歡剛出生沒多久你就想掐S她，你到底是有多恨她？！」

 

姥姥的話讓我震驚不已。

 

我知道她對我很惡劣，但是沒想到如此的狠毒。

 

4

 

大姨和舅舅的表現更直接。

 

「妹夫，你管管你老婆，她腦子不清楚！」

 

我覺的大姨他們有些天真了。

 

我姥爺、姥姥都管不了我媽，我爸那窩囊廢還能？真是可笑。

 

果然我爸聾了啞了，什麼也沒說。

 

隻是在我媽的尖叫聲中，拉住了她的手安撫。

 

也難怪，他若是不表態，事後我媽也饒不了他。

 

「憑什麼我考不上心儀的大學，她就可以！」

 

我媽捂著臉頰，甩開了我爸的手，衝到我面前，恨不得給我來幾下子。

 

我躲在了舅舅的身後。

 

她瘋狂的模樣很難不讓人懷疑她是精神病。

 

但卻沒有人認為她真有精神病，隻是覺得她被寵愛過度，有些自私，長歪了。

 

我媽現在在醫院工作，工作清闲，福利待遇好。

 

家庭、社會地位高，但是她一直不滿足。

 

她總是不忿，人生中唯二的挫折，一是沒能考上心儀的大學跟校草雙宿雙棲。

 

二是我是女孩。

 

她把這些錯都歸在我的身上。

 

「夠了！還嫌不夠丟人！歡歡，你趕緊出去填報志願。」

 

姥爺呵斥著我媽癲狂的舉動。

 

我媽攔在了門前，大有我要是想出去隻能從她屍體上踏過去的架勢。

 

無論舅舅還是大姨怎麼勸說或是拉扯她，她都如同瘋婆子一樣軟硬不吃，撒潑打滾。

 

我姥姥心髒病差點發作，姥爺唉聲嘆氣。

 

我像是愣住了一樣看著外表光鮮，打扮精致的我媽咬著舅舅的手腕，頭發亂飛，鼻涕橫流。

 

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填報系統要關閉了。

 

鬧劇還沒有結束。

 

牆上的鍾表顯示時間到了。

 

我媽松了口，哈哈大笑。

 

她站了起來，小人得志的看著我。

 

接著去照著鏡子，竟然開始美滋滋的塗抹口紅。

 

我冷冷的看著她的背影。

 

她可真是知道什麼時候瘋，什麼時候冷靜。

 

這些年，我們見怪不怪了。

 

舅舅很理智，他開始考慮給我安排明年的復讀。

 

大姨拍著我的肩膀安慰。

 

上一世，我在不知不覺中錯過了高考填報志願。

 

面對我媽不走心的「解釋」，我隻能不甘心的復讀。

 

再忍受我媽一年的摧殘。

 

這一世……

 

兩分鍾後，我接到了班主任老師的電話。

 

「王歡歡同學，我給你報上了，是你之前跟我說的大學和專業。」

 

隨後她傳來了一張志願填報成功的截圖。

 

我媽梳頭發的手停住了，顯然她也聽到了手機裡傳來的聲音。

 

她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向我。

 

在她最得意，最開心的時候給她當頭棒喝，這才是最好的報復。

 

上一世她最擅長這麼對我了，如今，我還了回去。

 

5

 

我媽發出了尖叫雞的聲音，她嘴唇哆嗦，滿眼惡毒的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