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秦放和秦大志一個收入降了一半，一個至少這大幾個月不會有收入來源。

 

要是再離婚，他倆真的就完蛋了。

 

秦大志連忙哄我：「老婆，你要是嫌媽礙眼，我們將她趕出去就是，犯不著還要花錢去租房子，也別提離婚。以後家裡的家務活我來做！」

 

秦放也放低姿態給弟妹按摩肩膀和腿。

 

「霞霞，咱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舍得放棄我嘛！雖然現在我的收入是少了很多，但我會再努力的，你別離婚成嘛！」

 

眼下結婚容易，離婚難。

 

特別是男方不同意的情況下，離婚戰線至少得託個好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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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和弟妹對視一眼，促狹地瞥向婆婆。

 

秦家的三個大男人立馬對婆婆又是呵斥，又是動棍子的。

 

接連幾天被打得全身沒有一塊好皮後，婆婆終於跪下來求我和弟妹。

 

讓我們不要和她的兒子離婚。

 

還說她可以搬出去住，需要她做飯和做家務的時候，她再回來。

 

瞥見一旁跟老大爺一樣的公公，再想到上一世他莫名其妙的S，我心裡突然來了主意。

 

我咳嗽一聲，小聲道：「那倒不用你搬出去，畢竟爸的年紀也大了，又是三高又是基礎病的，你在他身邊至少有個人照應。」

 

我和弟妹都覺得暫時住出去比較好，而婆婆則留下來照顧公公。

 

公公聽後很是感動：「還是我這兩個兒媳婦孝順，你看你個蠢婦，一天天除了幹傻事，沒一樣能和兒媳婦比的，還不趕緊謝過兒媳婦。」

 

婆婆掩飾住眼裡的恨意，垂下頭向我們道謝。

 

我們搬走後，公公的生活就全權由婆婆負責。

 

沒了人管束，公公一日三餐是隻吃葷腥，不吃蔬菜。

 

甜品更是想吃就吃，毫不忌口。

 

導致血壓一下漲得猛高，暈倒在了家裡。

 

知道消息後，秦放和秦大志對婆婆更是沒有好臉色。

 

「媽，你一天到晚就伺候爸一個人，還把他照顧進了醫院，你配當一個合適的妻子嘛！」

 

「就是！接連害了我和哥哥，我們寬容大量原諒你，讓你有個遮風避雨的家，現在你人都不會照顧，還不如搬出去得了。」

 

面對親生兒子的指責，婆婆瞬間紅了眼。

 

她唯唯諾諾地解釋：「是你爸非不聽我的，一定要吃紅燒肉，還背著我偷吃甜食，我攔不住啊！」

 

秦放氣笑了：「攔不住？攔不住你就讓他胡吃海喝，我看你是嫌我爸對你不好，想要故意害S我爸吧！」

 

被戳穿心事，婆婆直接炸了。

 

「行，你們眼裡隻有你爸，所有事情都是我的錯。既然這樣，我走還不行嘛！一幫沒良心的東西，有了媳婦就忘了媽！」

 

婆婆作勢摘下圍裙就要走。

 

我拿著檢查結果的單子，忙不迭就大喊：

 

「不好了，爸被檢查出了胃癌！」

 

11

 

婆婆聽見這話，表情明顯很是激動。

 

但顧忌這麼多人在場，她連忙收斂笑意，擠出眼淚。

 

悲痛地往病床上的公公身上一撲。

 

嚎叫道：「老頭子，你咋命這麼苦啊，還沒享受兒子幾年清福，就得了癌，這可讓我怎麼辦啊。」

 

婆婆哭哭啼啼說公公得了癌，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

 

哪怕我們就是打她、罵她，她也不能走。

 

李霞譏笑道：「患難之下見真情，媽對爸還是真愛呀。」

 

我也跟著打配合：「大志，看來你們冤枉媽了，就憑她對爸的愛，怎麼可能會故意給爸吃大魚大肉，害得發病。這肯定是無心的。」

 

秦放和秦大志也不好說別的，隻能尷尬地直抓頭。

 

要趕婆婆走這話，確是誰也不提了。

 

過會，醫生告訴我們。

 

公公的胃癌發現得還算是及時，及時做手術還是有可能痊愈的。

 

可癌症化療、吃藥和動手術，最少得要準備 20 萬。

 

這筆錢可不算小，直讓秦家兩兄弟犯了難。

 

婆婆見狀直抹眼淚：「兒子，你們可就一個爸啊，可不能見S不救！

 

「樂樂、霞霞，這些年你們公公對這個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這種關鍵時刻，你們手裡要是有錢，就拿出支持一下。」

 

婆婆倒是小心思多，才一會的功夫就盯上了我和弟妹的私人財產。

 

可自從嫁進秦家，我和弟妹就沒佔過一分便宜。

 

公公為人摳搜，哪怕有養老金發，都一毛不拔。

 

每個月我們都要上交生活費不說，還得管公婆的所有開支。

 

公公的爆脾氣不止對婆婆發，還會對我們做兒媳婦的發。

 

有時候甚至還想動手打我們。

 

更過分的是，公公還是老色鬼。

 

以前沒少趁著秦家兩兄弟不在時，偷看我們洗澡，吃豆腐。

 

要不是那次我和李霞發狠，要拿菜刀剁了他的命根子，他才不會有所收斂。

 

現在他惡有惡報，我們憑什麼要替他買單啊。

 

我眼睛一提溜，連忙推辭道：「媽，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要是有錢我肯定會拿出來救爸，隻是前段時間為了幫大志找工作，我投了不少錢出去。」

 

秦大志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啊，我怎麼沒聽你說話啊。」

 

我笑了笑：「這不是想幫你找個鐵飯碗嘛，沒落定怕說了倒讓你空歡喜一場。」

 

秦大志很是高興，接連抱著我說感謝。

 

弟妹也趁勢說：「我呢拿是拿一點，不多，隻有一千。前段時間我學人炒股，賠了一些。」

 

秦放頓時拉下了臉：「李霞，你咋回事，沒這技術幹嘛去炒股，現在錢都賠沒了，我爸這手術怎麼辦！」

 

婆婆立馬拱火：「就是，我早說這錢得交給我兒子打理，你不聽。現在倒好，你爸本來還能活，被你們害得愣是沒了生機。」

 

眼見弟妹和秦放又要掐架，我連忙拉住他們，小聲分享了一個事情。

 

12

 

「我花錢去買工作時，有個人賣給了我一個消息，說是我們現在住的老房子過段時間要拆遷。

 

「這事隻能我們這家人知道，千萬別外傳，不然大家都知道要拆遷，這房子就拆不起價格了。」

 

一聽要拆遷，秦家兩兄弟和婆婆眼睛都亮了。

 

我又繼續說：「那人給我支了一招能多套些錢，那就是假離婚。這樣就可以按新增的戶頭數多獲得拆遷安置住房和補償款。比如，我們家隻有一個戶頭，按政策隻能得一套安置房和一定補償款，但假離婚後分成三個戶頭，就可能獲得三套安置房和更多補償！」

 

李霞接收到我的信號，也跟著慫恿道：「這樣咱家不僅能多得兩套房，爸的治療款也能多出來，何樂而不為呢！」

 

婆婆狐疑瞥了我一眼：「拆遷款還不知什麼時候能下來呢，我們是能等，可是你公公最近就要手術了，他可等不了啊。」

 

李霞又說：「這有啥的，秦放你和大哥兩個先去貸款借錢，把爸的病給治了。」

 

秦放想了片刻，又問：「那要是拆遷的消息是假的怎麼辦？」

 

我佯裝生氣，撅起嘴：「你們愛信不信，反正消息我已經告訴你們了，出事的也是你們的親爸，救不救隨便你們。」

 

秦大志立馬撞了秦放一下，陪著笑臉討好我，誇我有本事。

 

隨後他們倆兄弟就走到外面，嘀嘀咕咕了很久。

 

最終決定先離婚，再貸款去籌錢給爸治病。

 

第二天，我們兩對夫妻相繼領了離婚證。

 

拿著籌集好的手術費，公公也很快確定了手術時間。

 

和上一世一樣，護士千叮嚀萬囑咐，交代我們一定不要給病人喂吃的。

 

公公平日裡吃的多，也沒受過餓。

 

一聽不給東西吃，人都給氣炸了，不停地在病房裡罵罵咧咧。

 

這一次，我和李霞都沒有特意叮囑婆婆。

 

按照她對公公的恨意，今晚鐵定會偷偷給公公塞吃的。

 

到了進手術前，面對護士提問，公公還幫著婆婆一塊撒謊，聲稱自己沒有吃過東西。

 

等確定公公進了手術間 20 分鍾後，我和李霞才氣喘籲籲地跑到婆婆面前大聲質問。

 

「媽，你怎麼昨晚偷偷給爸燉了豬蹄吃啊！要不是我今天給爸整理床單，在床單下發現漏掉的豬蹄骨頭，我都不知道這事。」

 

婆婆一臉慌張，但仍然嘴硬。

 

「徐樂樂，你怎麼亂冤枉人啊，我才沒有給你公公喂吃的，不信你問大志他們，護士剛確認過了的，你公公親口說的沒有吃東西。」

 

李霞佯裝很是生氣的樣子，指著她的鼻子罵。

 

「我本以為經過這些天的教訓，你已經改了這顛倒黑白的臭毛病了，沒想到啊，爸做手術這麼重要的時刻，你居然想要害S他！」

 

我催促秦大志趕緊去通知醫生，暫停手術。

 

婆婆卻拉著他一直解釋，擺明了就是要拖時間。

 

等到秦放想要拍門叫醫生時，手術間的大門正好打開。

 

13

 

護士滿臉急切通知我們，公公手術剛開始不久就出現了食物反流的現象，目前正在搶救。

 

生S難料！

 

「我不是跟你們確認過好幾次，患者是否是空腹狀態嗎？你們為什麼說謊！知不知這樣會S人的！」

 

聽完護士的話，秦放直接對著婆婆發火。

 

「你剛不是說你沒有給爸吃東西嘛！那他吐出來的東西是什麼！你這張嘴裡到底還有沒有一句實話！」

 

婆婆摳著衣擺，始終不承認。

 

「說不定是你爸受不了飢餓感，自己背著我偷偷點了東西吃！他不一直都是這種人嘛，明知道不該吃什麼，總是管不住嘴，也不聽別人的！」

 

「放屁！爸的手機裡沒有外賣記錄，那吃的東西除了是你給帶的，不可能憑空變出來！媽，你真的是得了失心瘋，要是爸有事，我一定報警抓你去坐牢！」

 

秦大志拿著公公的手機，拆穿婆婆的謊言。

 

正當他們吵得正兇時，手術燈熄滅。

 

醫生表情沉痛，告知我們公公最終還是沒能搶救回來。

 

秦放兩兄弟愣在原地，過了半響才反應過來，他們從此沒有爸爸了。

 

兩人頓時悲從中來，抱頭痛哭。

 

而婆婆知道公公S後，眼裡劃過一絲得意的神情。

 

就如同上一世一般。

 

從醫院領回公公屍體後，秦大志兌現諾言，真報警控訴婆婆謀害親夫。

 

面對調查，婆婆一口咬S是公公吵著要吃東西。

 

她實在不想被打，隻能按照公公的要求，給他買了豬蹄和紅燒肉。

 

「我哪知道不過是正常吃了一頓飯而已，我老公就這麼把命丟了。要知道會這樣，我就是被打S，都不會買這頓飯的！」

 

婆婆一臉懊悔，以淚洗面。

 

最終因為證據不足，婆婆被無罪釋放。

 

秦放無法接受和S父兇手同住，惱怒地要將婆婆的行李丟出去。

 

結果行李散落一地，露出了我們給婆婆購買的巨額意外險。

 

我煞有其事道:「哎呀，我就說這樣單子怎麼找不到了，原來是被媽給藏起來了。當初我和弟妹可是分別給爸和媽都買了意外險，巨額的呢！」

 

秦放眨了眨眼睛:「嫂子, 巨額是多少啊！」

 

我想了一秒:「少說能賠個幾百萬吧！但是爸這情況不符合賠償標準, 屬於人為, 不算意外。不然你倆兄弟就發了！」

 

秦大志提溜著眼睛:「隻要是意外S亡，就能賠幾百萬？」

 

我和李霞信誓旦旦點頭。

 

見狀，秦放默默將B險單收進口袋，又使喚秦大志將婆婆的行李收回屋。

 

「算了, 咱已經沒了爸，可不能沒有媽了。」

 

秦放隨便編造了一個借口, 就重新開始接納婆婆回家。

 

還表示為了盡快從公公S去的陰影中走出來, 他們兩兄弟決定要帶著婆婆多出去透透氣，親近大自然。

 

14

 

我和弟妹當然知道他們的目的，也自然不會拆穿。

 

婆婆以為倆兒子最終愛她勝過公公, 還一臉天真的去買新運動鞋, 陪著倆兒子一起去登山。

 

直到第三次外出後，婆婆就出事了。

 

秦放解釋說，婆婆非要學年輕人拍一些行為藝術的照片。

 

他們怎麼勸, 婆婆都不聽。

 

秦放：「我媽鬧著要在臨崖巨石邊拍單腳獨立的照片，也不知她腳抽筋了, 還是沒站穩，人就直接摔下山崖了。」

 

秦大志更是一臉悲痛:「要是我和弟弟再堅持堅持就好了, 這樣我媽也不會出事！」

 

我和弟妹沒有當面拆穿他們的陰謀。

 

直到這兩兄弟拿到婆婆的S亡證明, 前去申請意外險的賠償。

 

我們倆當機立斷報了警。

 

一開始, 秦放兩兄弟拒不承認自己S母騙保。

 

直到我告訴他們:「你們大概率不知道, 媽為了能記錄自己出去遊玩，背的雙肩包背帶上別了記錄儀，素材拍完就會自動上傳到雲盤。」

 

秦放錯愕不及, 愣在原地。

 

秦大志嚇得顫抖起來:「怎麼會, 媽從來沒說過這事。」

 

我揚了揚記錄儀的包裝盒，裡面寫得有產品名和賬號名。

 

隻要警察登陸去查, 便能知道婆婆S亡的真相。

 

見狀，秦放兩兄弟真的怕了。

 

「樂樂, 我們這麼做也都是為了這個家啊，拿到賠償款，我們以後就能衣食無憂，你和李霞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啊！」

 

秦大志至始至終都不明白，我們為何會背刺。

 

我笑了笑，拿出之前辦理的離婚證。

 

「秦大志, 你和秦放那是為了個人的發財夢S人，少牽扯我和李霞。別忘了我們 4 個可都是扯了離婚證的！

 

「你們犯了罪, 就應該接受懲罰, 不然那S去的冤魂如何能平！」

 

秦放惱羞成怒, 想要打掉我手裡的包裝盒, 毀掉證據。

 

但警察怎會不知他的想法。

 

當即一個掃腿，秦放就狼狽地摔倒在地上。

 

根據我們提供的線索, 警方最終找到了婆婆S亡前的視頻。

 

雖然畫面拍攝的並不完整, 但婆婆在掉落時驚慌大喊的那句「小放, 大志，你們幹什麼推我」，成了秦放兩兄弟的定罪關鍵。

 

兩人由於S母情節惡劣, 被判處S刑。

 

半年後，秦家的老房子被拆遷。

 

我和李霞因為在戶口上，如願各得了一套房和賠償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