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吃了一塊魚肉，我被兒媳婦用筷子打了手。

 

「媽，你要想吃這魚肉得先交錢。」

 

當初老伴去世後，給我留了一套價值 50 萬的小房。

 

女兒和兒子都要給我養老，為了不給女兒添麻煩，我選擇兒子養老。

 

兒子要求我過戶給他，我答應了。

 

他又試探地問我，老伴留沒留下其他遺產。

 

我搖搖頭。

 

兒子和兒媳變了嘴臉，將高燒的我趕到零下 20 多度的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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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煩地說，「媽，我養你這些天也夠意思了。」

 

「你現在一分錢都沒有，在我家白吃白住的，我負擔不起，你趕緊走吧，我家還得過日子呢。」

 

雖然我現在沒有錢，但拆遷款 150 萬快下來了。

 

他們之前不知道，以後更沒有必要知道了。

 

1

 

飯桌上，我剛把做好的最後一道菜端上桌。

 

隨後坐下。

 

我伸筷子要夾魚肉，就被兒媳用筷子打了手。

 

兒媳婦邊將魚肉挪遠邊說：

 

「媽，你要想吃這魚肉你得先交錢，這可是英俊S冷寒天從外面買回來的，你可不能白吃。」

 

我怔怔地看著兒媳，她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前一周，老伴去世。

 

去世的第二天，兒子一家三口拎著大包小包的就來了。

 

說，來照顧我。

 

老伴走了後，我也怕孤單，就答應兒子搬過來住。

 

他們搬來的這幾天。

 

我要活動活動筋骨拖拖地，他們搶過來讓我休息，我要給他們做早餐，怕我累到，兒媳婦比我提前起來半個小時做飯。

 

做的魚肉、排骨、小雞……都讓我先吃第一口。

 

孫子哭著喊著吃，兒子和兒媳罵他不懂事，教育他要懂得「尊老」。

 

過了兩天，兒子向我提出，他要赡養我。

 

已經把之前租的房子退租了，以後就在這邊住下，為了補償我，讓我把老伴留下的房子過戶給他。

 

我有些遲疑，兒子篤定地說。

 

「媽，妹妹那邊還要赡養女婿的父母，遲早是我養你，這房子也遲早是我的，你看……」

 

我想了想也是，和女兒溝通好，便將房子過戶到兒子名下。

 

過戶後，兒子和兒媳說老年人要運動不然容易生病，洗衣做飯打掃衛生，接送孫子都變成了我。

 

就連做飯買菜的錢都是我拿的。

 

今天的魚，因為我的腿風湿病犯了，就讓兒子去樓下的超市買的。

 

回來後兒子找我報銷 100 塊錢的魚錢和跑腿錢。

 

可現在，我要吃一口自己買的魚都要付費嗎？

 

想想他們自己說的尊老，真是嘲諷。

 

2

 

我氣得胸悶，放下筷子，對著兒媳說。

 

「這買魚的錢是我掏的，怎麼還需要錢呢？」

 

兒媳「啪」的一聲，把筷子狠狠往桌上一放，對著魚指指點點。

 

「你看看這魚用的哪樣材料不需要花錢，再說了你不是有錢嗎，怎麼這麼摳，難不成要偷摸給你女兒一家？」

 

「不是我說，媽，你都歸我家了，就別胳膊肘往外拐，這錢就應該花在我家身上。」

 

我不知道她哪裡來的歪理，這錢是我自己的我想給誰就給誰。

 

越想胸口越堵。

 

我嘴笨，正想著怎麼回懟她。

 

視線裡出現一雙手，兒子將排骨端到桌子另一邊。

 

「媽，小梅說得對，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要想吃就交錢。」

 

他們想把我老底慢慢掏空，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

 

我又出體力又花錢的，結果到頭來不討好，再幹下去我真是傻缺。

 

我起身冷哼一聲。

 

「哼，既然這樣咱們就分開起灶，以後各吃各的。」

 

我推開凳子，回了自己的房間。

 

留著兒媳婦在客廳跳腳。

 

「張家宴，看看你媽！還分開起灶，我呸，你用我的鍋你都得給我錢！……」

 

「我能咋整！誰讓我攤上這個媽，一頓飯吃一肚子氣，那錢遲早是我們的，在特 m 的罵被鄰居聽到，你丟不丟臉。」

 

客廳的聲音小了下來，但仍有咒罵聲。

 

我也說到做到，自己重新買了調料和鍋。晚上，我正刷著視頻，房門被敲響。

 

3

 

不用想就是兒子他們兩口子。

 

我摘下老花鏡，裝睡。

 

兒子端著水果盤，兒媳拿著杯牛奶。

 

我面無表情地轉過身，背對他們，隱約聽到，兒媳小聲抱怨。

 

「你看你媽，還擺上譜了。」

 

兒子大聲咳了一聲。

 

身後的床邊凹陷，肩膀上多出了一隻大手拍我。

 

「媽，兒子和兒媳給你來道歉，上午是我們的不對，哪家沒有婆媳矛盾的，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

 

我沒有回應，兒媳坐到我面前，將牛奶遞過來。

 

「媽，白天是我性子急錯了，你看我給你熱的牛奶，你就別生氣了。」

 

上次見到牛奶還是在房子過戶的前一天，我要喝牛奶，兒子和兒媳說我，別和孫子搶喝的。

 

那是女兒特意給我買的老年人牛奶，同他們解釋。

 

依然不讓，他們自己咕嘟咕嘟地都喝了。

 

見我還是不理，兒子給兒媳使了個眼神，兒媳出去後將孫子帶了進來。

 

孫子一改往日驕橫，向我撒嬌。

 

「奶奶，你別生氣，老師都說要家和萬事興！孫兒喂你喝牛奶。」

 

說完，將牛奶就放到我嘴邊。

 

這小孫子小時候一直在我身邊，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心軟了下來。

 

畢竟和兒子他們也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我伸手接過，直起身子，笑呵呵地摸著孫子的頭頂。

 

「好，不生氣，奶奶喝。」

 

兒媳給孫子使個眼神，就跑出去了。

 

她給我捶背，試探性地問。

 

「媽，你最近為我家花費不少，你那裡還有多少錢了？」

 

聽她這話，我心裡明鏡的，就撒了個謊，「前段時間你說你兒子要轉到最好的Ṭúₓ小學，我出了十萬，加上這陣子的開銷，現在手裡隻剩五千多。」

 

兒媳捶背的手停頓，小聲嘟囔著。

 

「才五千還讓我給你捶背……老東西……」

 

兒子大聲呵斥她。

 

「嘟囔什麼，閉嘴，媽，我回去好好訓訓她，你別往心裡去。」

 

他又問我，「媽，我爸就沒留下什麼巨額遺產嗎？」

 

眼睛瞪亮地盯著我。

 

我閉著眼睛，搖了搖頭。

 

他的臉一下拉下來，拉著兒媳就往外走。

 

第二天，兒媳婦見到我，話裡話外地說，原以為養著是個財神爺，結果是個乞丐，還要倒搭錢。

 

4

 

我沒吱聲，裝作聽不到。

 

吃飯也不做我那份，我也不在意，自己買了鍋，想吃啥做啥。

 

讓我沒想到的是，兒子也是陰陽怪氣的，還和兒媳打配合。

 

問我願不願去女兒那住。

 

我自然是不答應的，房子都過戶給他了，現在不想養我，早幹什麼去了。

 

況且，我也不想讓女兒替我擔心。

 

我果斷拒絕他們。

 

一家三口人整天就給我擺臉色。

 

晚上十二點多，我起夜上廁所。

 

出來後，就看到兒子裡倒歪斜的開門進來。

 

腳步飄忽的朝沙發走去，倒了下去。

 

晚上客廳冷，畢竟是養了這麼多年兒子，看不得他生病。

 

我從屋拿出個毛毯蓋在了兒子身上。

 

隨即，我轉身去廚房，做了一碗解酒湯。我端著解酒湯，叫醒打鼾的兒子。

 

兒子迷迷糊糊的坐起身。

 

我柔聲說。

 

「兒啊，喝點解酒湯，省的明天起來難……」

 

我的話還沒說完，兒子拿起解酒湯就往地上一摔，滿嘴酒氣哀怨。

 

「媽，今天兒子就問你，除了房子就沒有別的錢了？」

 

他SS地盯著我的眼睛，生怕我撒謊。

 

我堅定地看著他搖搖頭。

 

他泄了氣地後靠在沙發上，捂臉。

 

我想拍拍他，安慰一下。

 

張家宴將我的手拍開，晃悠悠地站起身，惡狠狠地說，「那你沒錢了，還在我家白吃白住的，趕緊滾回你女兒家，我不養你了。」

 

「啪」，我給了他一巴掌。

 

「張家宴，這些年的書你真是白讀了！真是越活越渾蛋，鑽錢眼裡了！要走也是你走！」

 

張家宴雙眼猩紅，瞪著我，吐沫橫飛。

 

「我告訴你！不可能！」

 

我拿起茶幾上的水杯往他臉上一潑。

 

「張家宴，我也告訴你，我也不會搬走的！」

 

我轉身回了房間。

 

張家俊在身後氣急敗壞地罵我「聽不懂人語的老太太，遲早我給你撵出去。」

 

……

 

5

 

隔天，張家宴沒吃早飯就上了班，李小梅因為輪休所以在家。

 

中午的時候，李小梅闖進我的房間，叉著腰跟我說。

 

「媽，你這個房間我要當雜物間，你趕緊把你東西搬出去。」

 

正睡著迷糊的我，頓時驚醒，從床上爬起來問她。

 

「你們搬過來，也沒什麼東西，再說了，你們把這裡當雜物間，我住在哪？」

 

李小梅環抱著胳膊，哼了一聲。

 

「哼，誰管你啊，我說有東西就是有東西，我管你睡哪，不行就去大街，快點搬！」

 

見我不為所動，拒絕搬出去。

 

李美麗自作主張地打開我的衣櫃，將衣服一件又一件往外扔。

 

我上前阻攔被她反推坐在床上。

 

她拿起衣櫃裡老伴的遺像，嘲諷我。

 

「人都S了，裝什麼長情，這麼相愛你怎麼不一起跟著去呢，省得給我家添麻煩。」說罷，把遺像往地一摔。

 

相框碎得七裂八瓣。

 

我氣得胸口不斷起伏，喘大氣，揪過她的衣服領子，怒扇她兩個嘴巴子。

 

她兩邊的臉瞬間紅腫起來。

 

李小梅被打得踉跄，扶著門框張大嘴，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心跳加速，顫抖地指著她，怒目而視：「混賬東西，你們不就是看我沒有價值了，想趕我走嗎，我告訴你不可能，要走也是你們走，這個房子是我的！」

 

我抓起掃床刷子就往她身上打。

 

將她趕出去後，反鎖房門。

 

李小梅在門外破口大罵，叫囂我開門。

 

我告訴她做夢。

 

李小梅哐哐哐踢門，見我不出來。

 

回屋給張家宴打電話告狀。

 

我小心翼翼地將照片從玻璃碴子中撿出來，抱進懷裡。

 

埋頭痛哭。

 

外面傳來巨響「咣當」一聲。

 

下午兩點多。

 

張家宴回到家，鞋都沒換就衝進我的房間，怒目圓睜質問我。

 

「孫慧珍！我不在家你就欺負小梅？不就一個房間一張破照片，你怎麼如此蠻不講理！」

 

現在好了，小梅回娘家了！

 

耀祖沒了媽，你這回開心了是不是！」

 

我震驚地看著眼前滿臉責備的張家宴，我拿出所謂的「破照片」，懟在他的眼前。

 

「張家宴！這就是你們口口聲聲的破照片！這是養了你二十多年的父親！！」

 

張家宴看到後，轉而即逝的心虛，繼續梗著脖子道。

 

「他都S了，我不能因為他，害得我家庭破裂吧，再說了，如果你聽小梅的話，父親的相框也不會碎，歸根結底就是你自己的錯！」

 

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兒子，身體微晃，我扶住衣櫃，失望地說。

 

「是，是我的錯，都怪我眼瞎心盲，張家宴，我就不該對你抱有期望，我再一次鄭重地告訴你，我不用你赡養了，你把房子趕緊還給我，你是哪的就滾回哪去。」

 

張家宴急了，告訴我不可能把房子還給我，要走就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