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她攢精神專門鬧我呢!
我當場火冒三丈,直接衝進她房間拽開被子一丟,抓住喬詩語肩膀拼命搖晃!
「你快起來,你這個年紀你怎麼睡得著?!給我起來念書,好吃懶做,信不信我拍下來發朋友圈?!」
此話一出,喬詩語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
「不,不要發!」
我知道,她在朋友圈一直苦心經營勵志女神的形象。
萬一被我拍到她睡松軟大床,九點就躺床養膘,形象崩塌她可怎麼活喲?!
「現在知道怕了?」我衝喬詩語晃晃手機,要發送的錄屏已選定也打好文案,食指停在發送鍵上。
真·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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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隻有你才會發朋友圈制造輿論,喬詩語,你也不想你的真面目暴露吧,可你說我怎麼做好呢?」
5
喬詩語慌了:「沁沁,不要這樣……」
我搖頭:「可你怎麼對我?」
她頓悟:「我改!我不鬧你了!」
我笑了笑:「原來詩語姐也不是那麼S腦筋嘛?底線靈活,我還以為你誓S捍衛正道!」
我瞧著她越發輕蔑。
喬詩語愛說教,說到底就是為了顯得高人一等,更是喜歡用大道理壓迫別人服從她!
想到這,我把臉一拉:「你愛讀書是吧?我成全你,現在給我念到凌晨一點,你平時不都這麼努力?」
「何況我也覺得你說得有道理,勤能補拙,你凌晨四點再起來念,正好多補補你的『拙』!」
視頻在我手,喬詩語不敢反抗。
眼睜睜看我繼續去睡美容覺,而她對著監控埋頭苦讀,連夜又做幾套卷子。
等到天亮她頂著深黑的熊貓眼,腳步虛浮,一顛一顛地去上學了。
之後好一陣她沒再鬧幺蛾子。
我也如願參加藝考,然而等不少同學都拿到藝校錄取通知,我卻一無所獲。
「不可能啊,我表現得比她們都好,看那些老師的樣子也滿意……」我泛起嘀咕,再三問阿姨是否仔細翻找過郵箱。
這時喬詩語吃著瓜走上來:「沁沁,沒那天賦就別掙扎了,你就那麼想當戲子給人看猴戲麼?」
「現在回歸正道,再戰高考還來得及。」
我兩眼一翻推開她。
「走開,別擋道!」正煩著呢,我從喬詩語身邊走過,餘光一瞥卻見垃圾桶裡一片碎紙。
有些眼熟,上面還蓋著幾片瓜皮。
我不禁產生猜測,急得把垃圾桶一倒,隻見我錄取通知化成碎片撒了一地!
我瞬間篤定:「喬詩語!又是你!」
她忙把瓜皮往身後一藏:「憑什麼又誣賴我?!就憑我吃西瓜,瓜皮剛好蓋在上面?」
呵,有這麼巧?
我冷冷道:「你不承認可以,我拿去驗個指紋!」
保姆阿姨也一拍腦門,恍然道:「對了,這陣子我總瞧見詩語她在郵箱那兒轉悠,難怪……」
人證物證俱在。
「你還有什麼好說!」
這下喬詩語S豬不怕開水燙,索性坦白:「唉,枉我一番苦心,還不是為你好,絕了你的歪路?」
「這樣你才能專心復讀準備高考,多一年的磨煉,我相信你會更成熟,將來考出來更有所作為。」
「就算這回你報復我把視頻發出去,說我偷懶我也不怕,我會告訴朋友圈,我那天生病不舒服,大家會體諒的。」
「好好好……」我怒極反笑。
才說她怎麼幾個月那麼安分,原來是想出對策,然後麻痺我就等憋個大招!
此刻她還硬氣道:「反正我這人就是天生硬骨頭,我認準的道理你就算罵我、打我也不改口,我說是對的就是對的!」
「打你?」我搖頭,「太輕了……」
我看著滿地錄取通知書碎片,冷笑。
「毀壞錄取通知書,違法。我把你送到警察面前,你和他們喊,你是對的,法律是錯的。我看看你的骨頭還硬不硬!」
「既然你這麼愛說教,就到監獄裡說個夠吧!」
6
喬詩語聽了一把扯住我:「不可以叫警察,鬧大了我還怎麼上大學?!」
「我管你去S!」我冷著臉一根根硬掰開她指頭。
在她的痛呼聲中,我咬牙道:「現在想著上大學了?撕我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怎麼上大學?」
「我的前途怎麼辦?!」
我直接讓幾個阿姨把人摁住,然後撥打報警電話。
警察很快趕來把喬詩語扭送警局。
而我呢,在一旁跟拍。
就把喬詩語被狼狽押上警車的樣子,放到我朋友圈,讓一幫校友好好看看!
文案嘛,就寫:「辛苦偽裝勵志女神,成績卻在百名開外徘徊,因妒生恨,怒撕他人錄取通知!」
喬詩語的臉再來個放大特寫。
嘿,撕錄取通知書算什麼狠?來比狠,我把她臉面都撕下來摔在地上,公開處刑!
還S人誅心。
內容發上去再給喬詩語瞧一瞧:「恭喜你,身敗名裂喲,我會幫你再買個熱搜。」
「鬧大點,看看哪個學校會錄取你?」
喬詩語登時目眦欲裂,她苦心經營的形象,毀了。
她更是被SS釘在恥辱柱上,前途渺茫。
「蘇沁恩,你太惡毒了!」她還一副被打壓的正義人士的委屈模樣,鼻尖泛紅。
我笑笑:「多謝誇獎。想哭嗎?想哭你就哭吧,多哭點,我愛看。」
「太過分了!」喬詩語登時哽咽。
「我隻是苦日子出身,珍惜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我想讓你也學好有什麼錯!」
我眨巴眼:「哦,那你跟警察說啊。」
果然,到了警局,喬詩語還對警察說教:「蘇沁恩她還小不懂事,警察你們也不懂事嗎?我沒錯!」
「我撕她錄取通知書是為了絕她當戲子的心,省得將來出去丟臉,再復讀一年也是磨她浮躁的性子,為她好。」
但審問的警察根本不吃她這套。
冷不丁來了一句:「這麼說我們先把你關一年,也是磨你的衝動性子讓你三思後行,為你好嘍。」
喬詩語驚得張口結舌:「不是,你們警察怎麼這麼不懂事,不講道理……」
警察敲敲桌:「少來,你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你懂法還是我懂法?總之依法辦事,既然你承認了也方便。」
眼看對方拿起文件夾起身,要走下一道程序,喬詩語連忙轉變策略開始賣慘。
她說哭就哭!「嗚嗚,求求你警察叔叔不要關我,我還小不懂事!」
「可我沒人教呀,我媽是當保姆的,一天上街不小心被車撞殘了,後來隻能回鄉下種種菜。」
「你可憐可憐我,放過我吧!大事化小,否則我媽知道我被關起來,她可怎麼遭得住?!」
我默默地看她,又來了。
這麼多年,喬詩語但凡有什麼做得過火,惹得我媽都有點看法,她就會來一場道德綁架。
大抵是說她家境都這麼慘了,再趕她走、擠對她什麼的,那就是落井下石,欺負弱者。
而她就是不屈的弱者,一定要站出來講理,讓所有強者都為她屈服讓步。
我家數次包容。
因此,她屢試不爽。
7
但警察把面孔一板:「執法辦事就要公平公正,要人人有點難處都大開綠燈,社會還不亂套了?!」
喬詩語不說話還好,一說這警察想想又不對了。
「主觀蓄意毀壞通知書,還認罪態度惡劣,可以認定為情節嚴重,應當嚴辦……」
眼見錯誤操作倒給自己加刑,喬詩語整個人脫力從椅子上滑倒在地。
她一時不知路在何方,茫然四顧。
又瞥見我,她連忙掙扎著起身衝到我面前:「沁沁,你原諒我吧,你不追究我就沒事了!」
我歪著頭斜睨她:「憑什麼?」
她急忙又是大道理一套一套:「這就是你不講道理了,你錄取通知書沒了,上不了大學就是上不了大學了!」
「你何必為了報仇,還要再搭上我的前途?你要學會寬容,俗話都說,得饒人處且饒人。」
「呵……」我直接把她一腳蹬開。
「誰說我上不了大學,我沒辦法了?這事大不了我跟電影學院那邊溝通一下,公證、證明什麼的麻煩點。」
「告訴你,我有學上。哦,不隻如此,我還要把你送進去蹲,你聽聽酸爽不酸爽?」
喬詩語頃刻呆住。
沒想到,她沒能阻止我進藝校,反倒把自己搭進去。
她恨得面目扭曲被警察拽走,而我拍拍手凱旋。
可惜,撕毀錄取通知書固然違法,但情節再嚴重也就是把喬詩語拘進去蹲個十幾天。
不過千元的罰金,也會讓她肉痛得直咧嘴。
等她回來那天,剛好我媽出差回家跟我共進大餐,她忽然衝來撲進我媽懷裡大哭。
仿佛找到了靠山,她惡人先告狀。
「阿姨您不在的時候,知道沁沁都做了什麼嗎?她害我進警局蹲了十多天,她毀了我前途!」
「虧我這麼多年還是想教育她學好,甚至冒險都要從歪路上拯救她,她卻狗咬呂洞賓……」
聽著哭訴,我媽聲音一沉:「可真是委屈你了。」
喬詩語還點點頭:「您知道我委屈就好!」
「我不過是撕了沁沁的錄取通知書,讓她復讀一年而已,她就害我名聲掃地沒學上。」
「您懲罰她吧。我要求不高,就讓她先去鄉下吃苦種地一年,懂事了再回來復讀一年也好,也算給我出氣了。」
說罷,喬詩語挑釁地衝我抬起下巴。
仿佛勝券在握,完全沒注意我媽的臉色逐漸晴轉陰。
下一刻,我媽陰沉的笑臉對準她:「喬詩語,我說,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
8
喬詩語被我媽看得毛骨悚然,不安且疑惑道:「阿、阿姨?您這是怎麼……」
我媽強勢打斷她:「我平時管教女兒是一回事。」
「但要我對付我的親生孩子,一個外人也想左右我,你以為你是誰?就你也配?」
無情的嘲諷讓喬詩語反應過來,她不甘的淚水一瞬在眼眶打轉。
「阿姨,原來連您也看不起我,那我走……」
誰料我媽抬手指著大門。
「要走就走。我生意場上見的人多了,你這招對我沒用,不過我看你是舍不得這榮華富貴,又當又立!」
我聽了直呼老媽威武。
不愧是生意場上女強人,犀利得很。
喬詩語演戲做作,我媽一眼明了,但平時工作忙,沒空多管,也兼之可憐她家境也將就了。
但這回嚴重侵害我利益,那就是觸及我媽逆鱗!
眼下喬詩語被我媽懟得無話可說,想做做樣子走吧,才邁開一步就擔心從此被逐出家門。
正所謂好S不如賴活。
她找了個臺階給自己下:「念在阿姨您這麼多年關照我,我必須留在這個家回報您,我是知恩圖報。」
我媽嗤笑一聲,卻是最後一點體面都不給她留。
「可別,我資助的上萬貧困生還排著隊要向我報恩,就你還排不上號,我說你可以走了,滾!」
喬詩語用力咬著唇。
良久,她深吸一口氣道:「您不滿是您的事,但我要留下報恩是我的原則,您就相當於我半個媽,我不能不孝!」
「嘖嘖,為五鬥米當場認媽……」我都被這小醜逗樂了,喬詩語真是愛慘了我家的錦衣玉食。
我媽臉上嘲意更濃:「不是你能屈能伸,別人就一定要買你賬。」
「你留下來我也不會再資助你,不過我給你個勤工儉學的機會,接下來你就當我們家女佣吧。」
「愛幹不幹,從今天起給我搬去下人的房間!」
喬詩語渾身顫抖。
從半個小姐淪為佣人,對她就像從天堂打落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