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手撕愛說教的保姆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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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皺皺眉:「還杵在這幹什麼,還不快洗碗、拖地去?!」


喬詩語就在一旁阿姨或戲謔或輕蔑的目光的環繞下,屈辱、丟人地走了下去。


 


而我媽一把摟過我:「看明白了嗎?平時資助貧困呢,咱們可以菩薩心腸。」


 


「但要有人侵犯咱們的正當利益,就要採取雷霆手段,絕不手軟。」


 


我知道我媽這是在教我,為將來我玩膩了娛樂圈,回來繼承她公司做準備。


 


可我好奇:「雷霆手段?那您怎麼不把喬詩語徹底趕走?又不是辦不到。」


 


我媽笑笑不說話了。


 


我遲疑道:「難道說,您怕喬詩語掀起輿論說我們欺壓窮人,影響公司經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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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要是被對手公司利用……」我不得不認真思考,但還是猜不透。


 


我媽卻說:「沁沁,媽媽又要出差了,這幾個月你好好留心。」


 


這話多少令人不安……


 


第二天,我媽又匆忙登上飛機,而喬詩語也一副佣人打扮清早起來喊我。


 


「飯都做好了,出來吃吧,別賴床偷懶了,沁沁。」她語氣還像平常。


 


我傲氣地把頭一抬。


 


「現在,叫我『大小姐』!」


 


9


 


喬詩語滿布紅血絲的眼球SS地瞪著我。


 


不甘、憤怒。


 


但沒用。


 


我闲闲道:「弄清楚你的地位。」


 


她立刻把頭一低:「大小姐,請您起來用餐。」


 


我頓時渾身每一個毛孔都舒暢:「聽聽,你還是懂規矩的,可惜不早點懂,偏要落到這地步。」


 


我哼了聲,下床。


 


但我終究高估了喬詩語,她還是克制不住習慣,跟在我身後又念起大道理。


 


「大小姐,您雖然可以羞辱我,但並不代表我的人格就比您低下,身份貴賤不是看錢多錢少。」


 


「就算窮,我也有自尊的!」


 


我指著大門:「那快走,不要給我機會讓我繼續踐踏你。」


 


她的腰杆一彎,隻剩嘴還硬:「別想趕我走,阿姨再生氣都沒把我轟出門,證明她對我還是在乎的!」


 


她這話一說,我不得不多想,我媽對她的安排究竟是什麼意思?弄清之前不好趕她。


 


不過有了上回狠狠的教訓,喬詩語接下來幾個月都不敢作妖,每天老老實實灑掃清潔。


 


尤其是高考分數下來,看到自己離三本分數線還差十分的成績,她沉默了。


 


良久,她拿起掃把,邊掃邊說。


 


「人的價值不是靠分數決定的,就算在微小的崗位上也能發光發熱。」


 


「我決定了,為了更好地回報阿姨對我的栽培,我要留在這個家為她奉獻一輩子。」


 


我聽著,嘴裡的葡萄都要笑噴出來:「詩語姐,高考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聞言,喬詩語便漲紅了臉,辯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說完,她握了握拳:「我會重新證明我的價值的!」


 


我撲哧了聲:「好了,那你現在快去洗手給我剝葡萄,發揮你的價值。」


 


喬詩語一臉怨念。


 


但,不敢不從。


 


之後我也沒空一直盯著她,考電影學院我就為了拍戲好玩,闲暇都跑去各個劇組試鏡。


 


有一天我從別墅出門,搭上閨密的車一起去試鏡,下車卻看她有些發冷地抱緊雙肩。


 


「沒看天氣預報又穿少了?來,我正好多帶了件外套。」我笑著把自己的大衣給她披上。


 


閨密甜甜地說了聲「謝謝」,可不出半小時,那張甜美的臉上變得一片青紫。


 


她忽然捂著胸口劇烈喘息。


 


「沁沁,我心口忽然好悶,喘不過氣,嗓子好痒!」喘息又伴隨她不時重重的咳嗽,一眨眼,閨密都要別過氣去!


 


我一看是哮喘發作,連忙把哮喘噴霧給她遞上。


 


但沒用!她每一下呼吸仿佛都加重病情。


 


等救護車把她送去醫院,她直接進了 ICU 搶救,一直到天亮好不容易脫離危險。


 


重症監護室外,閨密父親暴跳如雷:「蘇沁恩,我女兒是哪裡得罪你了,你就這麼害她?!」


 


也不怪他如此動怒。


 


伯父隻有我閨密這麼個獨女,平日百般寵愛。


 


閨密哮喘好久沒發作了,這回卻一下差點要命,她家又驚又怕,自然徹查到底。


 


這一查,誘發哮喘的過敏原竟是我那件大衣。


 


大衣拆開,裡面塞滿了木棉花絮。


 


飛絮強烈致敏。


 


此刻,所有不利的證據都指向我。


 


10


 


我強迫自己冷靜。


 


「伯父,我如何蠢到這麼破綻百出地陷害我朋友,何況我們兩家合作愉快,我害她是嫌賺錢太多?」


 


伯父之前是關心則亂,一時衝動,如今也恢復理智:「沁恩,我也知道你不會下手,但這事必須有個交代!」


 


「您放心,一定讓您滿意。」說實話,我心裡已經猜到一個人了,滿屋子數她最不老實!


 


當天我就發動財力、人力,把證據甩到喬詩語臉上。


 


「厲害呀!都學會玩陰的,把木棉花絮偷偷縫進我衣服,你明知我小學木棉花過敏起了滿臉紅疹!」


 


此時喬詩語還梗著脖子。


 


「大小姐,這就是您不懂了,我家鄉傳說,往衣服裡縫進木棉花能給人帶來好運。」


 


「我這不是希望您試鏡成功,被哪個大導看上嘛!再說,小學都過了那麼久,我還以為您過敏早好了。」


 


看我沒事,喬詩語還以為像以往我鬧一鬧就過去,拿她沒轍。


 


她繼續教育我。


 


「您是不是試鏡被刷下來了呀?那也不能遷怒別人,這樣是不對的。再說,你走的不是正道,當然磨難重重,還是聽我的……」


 


我忍無可忍地大聲向她宣布。


 


「去你的吧,你完蛋了!我那衣服給我有哮喘的朋友穿了,她差點沒命,你過失致人重傷,坐大牢去吧!」


 


喬詩語瞬間說教不下去,雙腿一軟。


 


她癱在地上顫顫道:「怎、怎麼會這樣?我……不是我!是我媽叫我這麼做的!」


 


「對,我媽是主謀,我隻是傻傻聽她的!你們要抓去抓她,不要再把我送警局了!」


 


她驚恐地抱頭甩鍋,妄圖逃避。


 


而我笑呵呵地舉起手機播放一段監控。


 


那是喬詩語偷摸和她母親見面,拿了木棉花來,卻恰好被身後小店監控拍下。


 


畫面中詩語媽遞上一大袋木棉花:「給你,閨女,這夠不夠?不夠再向媽要。」


 


「給大小姐下的量一定要夠、要有用,別省著。」


 


喬詩語點點頭:「媽,放心吧,有這些足夠她試鏡時滿臉起紅疹子,又醜又痒!」


 


「哼,哪個導演會用她?我就要她失敗,證明她這一條路是錯的,隻有我說的道理才是對的!」


 


詩語媽鼓勵地摸摸她的臉。


 


「好,就要大小姐連戲子也當不好!到時你蘇阿姨一看,隻有你才是能吃苦耐勞、踏實肯幹的。」


 


「說不定,她會把公司交給你咧!」


 


喬詩語眼裡也不禁閃爍起期待、貪婪的光:「嗯!我一定會重新證明我的價值!」


 


可笑。這家人胃口真不小,還圖謀我家產,可惜野心與實力不匹配。


 


「你給我!」此刻喬詩語尖叫著撲上來搶我手機,我一閃身,她撲到茶幾上。


 


打翻的茶水瞬間燙得她嗷嗷叫。


 


我就欣賞著她滿身狼狽,再當著她面撥打 110。


 


她急得雙目充血:「蘇沁恩,阿姨當初都沒趕我走,你怎麼能擅作主張把我送進牢裡?」


 


我上去就是兩個大耳刮子。


 


「閉嘴!你打擾到我和警察說話了。」


 


眼見如此,喬詩語還抓著她心裡最後一根稻草。


 


「阿姨她對我另有安排,對,她一定是重視我!你這樣對我,她不會放過你的!」


 


然而下一秒,一個冷冽的聲音對她說。


 


「一個小醜,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11


 


我媽邁進大門。


 


喬詩語這事我都在手機上告訴她了,對我的決定她毫無異議。


 


這時我媽摸著我的頭:「喬詩語,不隻如此,我還要誇我家寶貝一句,幹得好。」


 


喬詩語雙目圓睜,不願相信。


 


「阿姨,之前您再覺得我錯都不舍得趕我走,難道不是這麼多年對我有感情了?您對我隻是嘴硬心軟!」


 


我媽忍不住翻白眼:「真是惡心人的玩意,還自以為是。」


 


喬詩語的臉霎時又白了一分。


 


我媽繼續:「看你都要坐牢了,沒用了,不妨坦白跟你說, 之前留你隻是為了給我女兒上一課當個工具。」


 


她轉頭對我語重心長。


 


「寶貝,看明白了吧?被這種人盯上, 你把她放走、趕走,隻不過是給她機會翻身陷害你。」


 


「不如留她在身邊, 她的貪婪會促使她多行不義必自斃,再趁機給她斬草除根才徹底!」


 


「斬草不除根, 春風吹又生,敵人就該S得渣都不剩。」


 


我低下頭若有所思。


 


別看我媽平時笑眯眯,在生意場上多是廣結善緣, 但手段狠辣也是出了名的。


 


當初我爸剛去世,就有對家揚言要讓我們公司破產,母女都喝西北風去。


 


我媽在酒桌上一個個給他們笑著鞠躬敬酒,讓出利益, 才讓對方暫緩侵吞腳步。


 


之後第二年年底, 我媽逆風翻盤,把對家統統搞破產。


 


她之後時常跟我感慨:「如果當初那幾個家伙再果斷、再狠一些, 完蛋的就是我們母女。」


 


因此, 她更確定對敵人要一擊斃命, 此時, 也是這麼教育我。


 


但她也心存良善。


 


「詩語,其實阿姨當初是真心想幫你, 甚至如果你足夠優秀, 我考慮過將來先把分公司給你管理。」


 


「一步步來, 隻要你證明自己,更高的位置你也能憑自己雙手爭取, 徹底改變命運……」


 


喬詩語怔怔地看著我媽。


 


想相信, 卻不願也不敢再相信。


 


而我又給她一記暴擊:「是真的。我媽當初和我討論過,還為了防止她出意外沒個交代, 提早立了遺囑。」


 


「遺囑也有提到你要是表現優秀, 分公司可以給你,你看我這還有錄像……」


 


然而沒等到看錄像, 喬詩語已經受不了刺激徹底暈厥了過去。


 


唉, 怪我實在太S人誅心。


 


把她S慘了。


 


之後,我就把她轉交給警察,連同她躲在鄉下的老媽一起揪出來,母女雙雙落網。


 


審訊期間,詩語媽還提出和我媽見面。


 


「都是我的錯, 是我撺掇女兒這麼做的!蘇老板,您幫我跟另一個大老板求求情,別跟我女兒計較, 她還小!」


 


對此, 我媽輕笑搖頭。


 


「辦不到。我看詩語她那麼會說教, 不如她自己去跟人家老板講講道理,看管不管用?」


 


結果當然是不管用。


 


伯父肯見喬詩語就為了罵她個狗血淋頭, 之後打點關系, 讓她和她老媽天天被獄友揍。


 


這對母女痛得成天以淚洗面,不論如何,她們的人生是徹底完了。


 


我媽以此告誡我:「嘴上說得漂亮,不如把事辦好, 活得漂亮。」


 


我深以為然。


 


迎著朝陽踏上返校的道路,立志言行一致,把今後的每一天都過得精彩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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