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為周時彥的女伴參加。
可宴會開始,他借口有事離開,在燈光熄滅之際,我被場上的其他男人揩油。
我想去找他。
無意中卻在一個偏僻的休息室裡,撞見他和他當時的情人接吻上床。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周時彥的那一面。
眼底布滿了欲念。
甚至還在情緒高漲的時候,喊著我的名字。
我覺得惡心。
雙腳卻像是灌了鉛一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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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暗了將近兩個小時。
他們也持續了整整兩個小時。
我不是沒有想過當場推門進去撕破臉皮提分手。
可是冷靜下來之後,覺得這是最愚蠢的做法。
我突然就想起網上的那一段言論。
【一段感情中,女生更應該圖另一半的錢、圖另一半的資源,而不是他對自己好。】
是否分手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就算是將這件事情利用輿論傳播,抖到整個學校都知道,對他一個公子哥又有什麼影響。
我太薄弱。
在他面前不堪一擊。
既然他可以在外面談戀愛,我為什麼不可以拿著他的錢,去過我自己的瀟灑生活?
於是我不動聲色地輕掩上門。
推開了他最帥的兄弟的房間。
我知道傅寒深。
在周時彥的那群酒肉朋友中,他是那個例外。
7
我推開門的那一剎那,就被男人擒住脖子。
後背重重地壓在牆上。
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男人呼吸聲漸重。
眼底氤氲著一層陰霾。
「周時彥的女朋友?」
他喉結一滾,松開禁錮我的手,順勢把我往門外一推。
「你找錯地方了,他不在這。」
我揉了揉脖子:「我知道,他在旁邊和另一個女人睡覺。」
他眯著眼打量我。
「所以你為了報復他來找我?」
我眼神往下,勾唇道:
「可你現在看起來挺需要我的不是嗎?」
他轉身,想給周時彥打電話。
可電話還沒打通,就被對面掛斷了。
我慢慢抽走他的手機:「我都說了,他挺忙的。」
「我不碰兄弟的女朋友。」
「那你能收留我一會兒嗎?」
我問他。
「就當我是你兄弟的女朋友,你格外照顧一下?」
我把剛剛在大廳裡發生的事情和他講了。
他沒什麼表情,隻說了一句:「你可以在這邊等一會兒,我讓周時彥來帶你回去。」
我雙手抱在胸前,問他:「那如果他一直都結束不了呢?」
他看了我許久:「我去別的地方。」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是傅寒深的發病期。
他一直有很嚴重的皮膚飢渴症。
與此同時,又有極強的心理潔癖。
那天晚上,他沒去別的地方,而是在門外,淋了一晚上的雨。
第二天,他大病一場。
我也沒聯系到他。
8
周時彥很快就打電話回來了。
他問我在哪,說沒找到我。
我不敢篤定傅寒深有沒有告訴他我的位置。
但我那天不想見他。
所以當晚就走了。
後來一連好幾天,我都沒怎麼給他發消息,周時彥也忙著和新人談戀愛,自然也察覺不到我的異樣。
那段時間,我一直在找傅寒深。
旁敲側擊地問了好多人。
都沒有他的消息。
我闲來無事就在網上傅寒深的各種訊息。
他在學校還挺出名的。
夠帥、夠聰明,也夠窮。
聽說學校許多富家千金都朝他拋出橄欖枝。
但後來,我查到了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傅寒深的小號。
而他的小號背景,是我的一張背影照。
而且還是偷拍的。
為什麼我會發現這是他的小號呢?
是因為周時彥在他的評論區下評論了。
真諷刺啊。
周時彥居然都沒認出來。
我添加了傅寒深的小號,把他的背景照截了一張照片。
【同學,解釋一下?】
【你不是對兄弟的女朋友不感興趣的嗎?】
9
傅寒深通過了我的好友申請。
抬頭一直在【對方正在輸入中】和【傅寒深】之間來回切換。
但到最後,他什麼消息都沒發。
我和他添加了聯系方式。
後來就變成了:【傅寒深,我沒帶傘。你來接我一下,舞房沒有人。】
【傅寒深,我肚子疼,你送我去醫院好不好。】
【傅寒深。】
【傅寒深。】
……
我們捅破窗戶紙的那天。
我本來和閨蜜煙月在酒吧喝酒。
她異國的男朋友出軌了,我們一起罵了渣男一整晚。
結束後,我們醉醺醺地想打車回家,卻遇到了圖謀不軌的司機。
眼看著路線偏移原本軌道,司機繞路去了人煙稀少的小路。
我第一反應就是給傅寒深發消息。
【傅寒深,我好害怕。】
在一個田野間裡,司機忽然停車。
我緊緊握著手機,不知道該怎麼辦。
傅寒深沒回消息。
我又給周時彥打電話。
一遍一遍,電話都沒接通。
司機從我手裡搶走手機,丟進了蘆葦蕩裡。
他開始脫褲子。
我猛踹他的褲襠,拉著煙月就往回跑。
突然,我撞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遠處,一輛租來的電動汽車跳著雙閃燈。
傅寒深將我拉到身後,對著追來的司機就是一拳。
他把手機給我:「報警。」
脫險後,煙月靠在我的肩上,指了指傅寒深:
「姐妹,這是你男朋友嗎?」
我真想捂住煙月的嘴:「暫時還不是。」
沒想到她更來勁了。
「那你和周狗分手,然後談這個!」
我和傅寒深:「……」
我把煙月送回出租屋後,拉住了正要離開的傅寒深。
我擋在門口,仰著頭緊張地看著他:
「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一直都是有恩必報的。」
我算過,今天正好是他的敏感期。
傅寒深喉結滾了滾,聲音沙啞:「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我拽住他的襯衫領口,竟然輕而易舉地就把他往沙發上撲倒。
我跨坐在他的身上,感受到滾燙之處正在緩緩響應。
傅寒深倔強地別過臉,不肯看我。
我雙手抱住他的臉,看見他深紫色的瞳孔,有些驚訝。
傅寒深擋住了我的眼睛,聲音低啞:「別看。」
我隔著薄薄的襯衫,貼著他滾燙的肌膚,笨拙地吻了下去。
「其實我可以幫你的。」
傅寒深呼吸聲漸重。
有些事情,一點就燃。
我不知道我們是怎麼從客廳到浴室再到房間的。
第二天醒來,渾身酸痛。
傅寒深有些懊惱地看著床上那一抹殷紅。
問我:「你是第一次?」
他的耳根都和日出的顏色差不多了。
我笑他:「你情我願的,你害羞什麼?」
他幽怨地看了我一眼:「……我是處男。」
「噗。」
這還真看不出來。
他臉色更差了。
我趕緊道歉:「不好意思,沒忍住。」
「周時彥說你思想很保守。」
他還不忘揶揄我。
「我也覺得我挺保守的,不是嗎?」
傅寒深換上衣服,趁煙月還沒醒,推門出去。
離開時,我好像聽到他低低地說了聲:「神特麼保守。」
10
傅寒深離開後,我又睡了一會兒。
回籠覺醒來後,肚子有點餓,我走去廚房,正巧看到煙月揉著眼睛從房間走出來。
煙月納悶著:「昨天地震了嗎?」
我抬頭看向她:「沒有啊,怎麼這麼說?」
「昨天我睡著的時候感覺整個地板都在晃,我還以為地震了。」
話音剛落,我猛地咳嗽了好幾聲。
「對了,周時彥給我打電話,他說你沒接他電話。」
我揉了揉酸脹的腰:「哦,那我回他一個電話。」
我用煙月的手機給周時彥打通了電話,和他提了分手。
周時彥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提分手。
他隻把這當成我因為他沒接電話的小情緒而已。
「江荔,你休想和我提分手。」
後來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肯見周時彥。
隻要有他的場合,我都會請假離開。
但他總能通過我的朋友,找到我的位置。
我無可奈何,隻能躲到傅寒深那兒。
「我和周時彥提分手了,但他現在在找我。」
傅寒深語氣冰冷:「你也知道他在找你。」
「嗯,所以我沒地方去,你可不可以收留我。」
我扯了扯他的衣角,語氣哀求:「你別把我交出去。」
傅寒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還是從櫥櫃裡那裡一雙新的女士拖鞋。
上面還是我最喜歡的蠟筆小新圖案。
我愈發覺得。
傅寒深。
真的很悶騷。
後來的一個月,我都住在他在學校外面租的房子。
他白天很忙,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家裡。
我就穿著他的睡衣,窩在他的沙發上看電視。
直到有天,周時彥不知道為什麼找到了這裡。
門鈴按響時,我以為是傅寒深沒帶鑰匙,正準備開門時,聽到了周時彥的聲音。
「傅寒深,你在家嗎?」
我整個人緊張到心髒都快蹦出來了。
我咳嗽了一聲,周時彥立馬捕捉到聲音,問我:「你是……」
我夾了夾嗓子:「我是傅寒深的女朋友。」
隔著門板,周時彥聲音有些急。
「他什麼時候談女朋友了?我找他有點事情,你可以讓我先進來嗎?」
我有些不耐煩了:「他不在,你待會兒再來吧。」
說完這句話後,門外漸漸沒聲音了。
我剛松一口氣,電話突然響了。
來電顯示是周時彥。
我趕緊掛斷了電話,給傅寒深發消息:
【你在哪裡呀?】
【周時彥來找你了。】
「你有見過江荔嗎?」
「那不是你女朋友嗎?」
周時彥往屋子裡看了一眼:「你什麼時候談女朋友了?」
桌子上還放著我剛吃完的螺蛳粉。
還有沒看完的蠟筆小新。